季颂津这事确实有些离谱,他们原本好端端开车,却被一个三十来岁的男人拦住。
那人凌乱的头发长到肩膀,精神状态不稳定,说顾云夏害死了他的女儿,让顾云夏偿命。
季颂津原本还好好跟他理论,谁知道长发男人直接拔刀冲了过来。
季颂津为了保护顾云夏被捅了一刀,但男人力气很大,受伤更惨的是顾云夏,手臂上被泼了硫酸,幸好被西装外套挡住一些,现在都在医院。
“好戏。”姜里评价。
医院里,季颂津还在昏迷,季母坐在病床旁守着他,看到姜里过来,红着眼眶说:“有没有耽误到你时间?你说颂津和云夏明年就要结婚了,怎么突然出了这样的事情。”
他们还能结婚吗,不好说,万一是真爱,姜里嚼着口香糖,没说话,拉一把椅子坐下,看着季颂津苍白的脸。
恋爱脑哥哥。
姜映雪亦得知季颂津出事的消息,她从姜家赶来医院,刚从专车上下来,却看到一辆黑色低调的迈巴赫停靠在路边。
车牌连7,非富即贵,但崔家,显然是后者。
而姜里从后车厢出来,藏青色的裙摆随风飘扬,有种山涧积雪的仙气,眉目冽然清冷,说了两句话后,踏入医院。
车中人始终没有露脸,稍后驶离医院。
姜映雪站在原地,看了两秒,若有所思,也走进医院,推开病房的门。
季母和姜里都在里面,姜映雪轻声说:“我来看看哥哥怎么样了。”
季母出去抹眼泪平复情绪,姜映雪坐在凳子上,主动跟姜里说话:“我刚刚看到崔家的车了。”
“嗯。”
“送你来的,是崔先生?”姜映雪的目光落在昏睡着的季颂津身上,眸光清浅。
“蹭个车。”姜里不太上心,削了个苹果自己吃,挺脆。
也算这通电话来得早,崔止晏还没走。
崔先生果然好心也大方。
姜映雪没再说话,和姜里坐着等待季颂津醒来。
她以前没有想过会这样平和的跟自己的亲生家人还有姜里共处一室。
轻风吹来,病房中一片苍冷冷的白,气氛静谧。
顾云夏比季颂津要醒得早,但是她并没有第一个来看季颂津,而是在另一间被保镖环绕着的病房。
躺在里面的人,正在慢条斯理的剥橘子。
鲜嫩的水汁从指尖溢出来,主人慢条斯理的接过保镖递来的手帕擦了擦手指。
“我们被人算计了。”他抬头,“你猜,送这份礼物的人是谁?”
天降高空坠物,顾云夏被泼硫酸。
他们两个同时出事,这样的做法风格,背后只有一个人。
——孟、离!
时隔五年,她在用这样的手段向他们宣战。
“季颂津还在车里,孟离怎么敢??”顾云夏脸色苍白,“我险些被她骗过去了,你要是见到她你也会惊讶,她现在太会伪装。”
秦回致在思量。
夕阳西下,晕一抹黄昏。
孟离会对秦回致产生感情,也不是无从而起。
他确实生了一副温文尔雅的好皮囊,连笑都似多情,那样的照拂和宽厚,是孟离在秦家受到的第一份善意。
顾云夏看着他,眼神微微恍惚,忆起曾经,他们之间也曾情意绵绵,后来避之不及……
“不用慌。”秦回致轻轻招手,让顾云夏过来,擦掉她脸上的泪,“这份礼,我也给她准备了一份,就当是她消失五年的礼物。”
“不要让她回秦家。”顾云夏仓促推开秦回致的手,又在半路抓住男人的手腕,语气坚决,盯着他的眼睛。
“她回来会把一切都搅乱,我现在想好好生活,我不想连累季颂津,我们明年就要结婚了。”
秦回致沉默片刻,反笑,意有所指:“你不怕我嫉妒吗?万一我不愿呢,阿离阴差阳错,也帮了我。”
“我们三个人之间,已经分崩离析。”顾云夏深吸一口气,眼中都是悲伤,“我们不能再重蹈覆辙。”
孟离的死是把他们三个人本就摇摇欲坠的关系推向深渊的最后一根稻草。
她和秦回致也曾暗下表白,互通心意,但是这段感情一旦带有了负罪,无休止的争吵就无法避免。
“你想让我怎么做?”秦回致摩挲着手指,顾念那一份年少情分。
孟离回到秦家十年,他和顾云夏之间已认识二十八年。
“借尸还魂本就为人所不容,她现在究竟是人还是鬼?这是个怪物,何不顺水推舟让孟离这两个字消失只留下姜里?”
“云夏,她终究是我妹妹。”
“她拿你当哥哥吗?如果你又在乎这份亲情,当初为什么抛弃她!”
秦回致不置可否。
顾云夏呼吸起伏,匆匆道:“颂津还在医院,我去看看他。”
病房的门被合上,五名保镖站在门口,仿佛没有人来过。
“秦总,结果已经出来了。伤害顾小姐的人精神错乱,一口咬死顾小姐害死他的女儿,而且……”保镖停顿片刻。
“他的女儿,确实在10年前,死在金玉新区。”
只是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