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时候了,还你你我我……”众人提醒,“还不快追,知州大人走远了!”
钱老爷一拂袖,急忙转身,追赶知州大人去了。
各府老爷对视一眼,互相招呼。
“咱们也去瞧瞧,看看能否帮上老钱的忙?”
话说得漂亮,可内里意思……
“说得对,刘老爷,请。”
“哎,还是蒋老爷先请。”
“赵老爷,你年纪最大,你先请。”
“哎,大家一起,一起……”
冕州城里有名有姓的几位富家老爷,你推我请,终于相携离去。
地上跪着的瘦小家丁一咕噜爬起来。
“我去喊人,你们先跟着老爷去大门口,可千万护着老爷,不能让咱家老爷吃亏。”
其他家丁闻言,也追了过去。
瘦小家丁眼珠一转,往后院跑去。
钱府大门外,左右各挂着数盏红灯笼。
烛火透过红色灯罩透出来,光线并不算亮。
细雨抬头看看挂着的灯笼,对大白道,“大白,取一盏灯笼下来。”
“嘎——”
一声鹅叫,围观的百姓,便看到一只大白鹅飞了起来。
“哎,飞了飞了,真飞了。”
“哟,这是真打算去取灯笼?”
“邪乎,一只鹅,还真能听懂人话?”
“岂止听懂人话,我咋瞅着,这鹅聪明得快成精了!”
“哈哈哈,一只鹅会取灯笼,今儿个算开了眼了。”
“这鹅可真能干。”
围观人群里,议论纷纷,说什么的都有,但大部分还是夸大白能干的。
小纸坐在大白头顶,被大白带着飞了起来。
它揪着大白脑袋上的小绒毛,对着大白的耳朵喊。
“大白,你,你飞到檐柱上,每个灯笼都看看,找出里头蜡烛最长的,把那盏给细雨拿下去……”
细雨让取灯笼,肯定是嫌红灯笼照亮不行。
取下来一盏灯笼,把红色灯罩拿掉,只剩蜡烛,就会亮许多。
大白虽然能听懂去取灯笼,但它肯定想不到比较一番,取一盏能用时间最长的灯笼下来。
它比大白想得多,还是它有用。
大白:“嘎——”
飞到房檐底下,大白张嘴就叼住了挂在最外沿的一盏红灯笼。
小纸:……
“大白,你别急着取灯笼,都看一遍,大白……”
大白不听它的。
就见大白咬住灯笼绳,脖子一伸一勾,便将灯笼绳从挂钩上取了下来。
随即,大白叼着灯笼,飞了回去。
小纸:……
细雨接过灯笼,摸摸大白的脑袋,夸了一句:“大白,做的好!”
“嘎!”大白挺起脖颈,欢快地拍打着翅膀。
小纸:……
怪不得细雨总说大白是呆鹅、笨鹅、傻鹅,真是教都教不会!
小纸正在忧愁,忽地感觉到大白又忽扇翅膀,飞了起来。
“大白,你做什么?”没做好准备的小纸,险些被风刮跑。
大白:“嘎——”
教都教不会的大白,又取下一盏灯笼,飞了回去。
得到了细雨的第二句夸奖,“哎哟,大白,做得好!”
大白:“嘎嘎嘎——”
小纸:……
直到大白又取下来两盏灯笼,细雨发话了。
”行了,不要灯笼了,别再飞了。”
傻鹅,百姓们一夸,又飘了。
四根蜡烛,绝对够照亮了。
小纸看着已经去掉灯笼罩,摆在地上,只剩骨架的灯笼,陷入忧郁中。
大白,难道比它聪明?
有了足够的照亮,细雨把手中拿着的四方八镇结绳以及玉葫芦,凑近烛火,认真打量起来。
一个又一个的四方八镇法结,编在一起,聚长成绳。
不过四方八镇法结,编得并不算好。
有的紧,有的疏,编成的红绳,也显得粗细不匀。
况且,用于编法结的四股底绳,用的并不是浸过血的特制红绳,更像是针线坊里买回的普通红绳。
细雨点点头,这就对了。
手法不过关,编出的四方八镇法结威力就大打折扣,用的又是普通红绳,威力更是折上加折。
所以,又选了这个葫芦法器?
细雨拎起葫芦吊坠,细细打量。
葫芦吊坠并不算大,做工也不算精致,甚至可称得上粗疏。
葫芦身上乱七八糟地刻画着深深浅浅的刻痕,整个葫身都是。
细雨的目光在刻痕上停留许久,方才吐出一口气。
这些刻痕,是镇鬼符的纹路。
这个葫芦,是镇鬼用的。
她将红绳拎起,葫芦吊坠也悬在半空,摇摇晃晃。
葫芦的大肚如黄豆大小,小肚如绿豆,中间狭细,小肚顶端还有根斜斜的葫芦藤,斜伸下来,与中间的狭细部分,连成一体。
绳结的最尾端从葫芦藤最顶端穿入,对着烛火,隐隐可看见一抹红,顺着藤条延伸至葫芦的肚子里。
细雨晃了晃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