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终于打扮好了,红色衣服也套在了身上。
细雨捂着肚子笑起来。
“丑死了,哎呀,怎么这么丑!”她啧啧有声,“真是……打扮都打扮不出来!”
“钱家老色鬼要是看到这么丑的新嫁娘,吓得绝了纳妾的心思……方老头,你也算功德无量了!”
功德无量的方老头:“唔唔唔唔,唔唔唔……”
折腾完这个,还有下一个。
下一个,长幼有序,方大。
两个婆子有经验了,不用细雨指挥。
她靠在椅背上,懒洋洋地盯着两个婆子忙忙碌碌,打扮方老大。
方大也开始蓄胡,所以,他的流程和亲爹差不多。
拔须、绞面、盘发、插簪戴钗,扎耳洞。
方大的耳洞是由两个婆子动的手。
俩人从灶房找出绿豆,放在耳垂上捻啊捻,捻啊捻,捻啊捻啊捻啊捻……从方大喉咙里发出的“唔唔唔唔,唔唔唔……”来判断,他受到的痛楚不比亲爹少。
不过捻过绿豆的耳垂还是有好处的——耳垂被捻薄,浸过白酒的针一下子就戳透了,出血还少。
照例,抹了点草木灰,止血。
这回婆子们挑了一款镶暗红珠子的耳坠,戴在了方大耳朵上。
涂脂、抹粉、擦口脂,方大勉勉强强套上了一件红底碎花的衣裳。
打扮完的方大,得到了和他爹一样的评价——丑!
方大完了是方二。
没办法,男人要打耳朵眼,比较费时间。
人为刀俎,他为鱼肉的方二:“唔唔唔唔,唔唔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