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一无所知才满腔热情。
石榴把店内的每一种咖啡和甜点果汁都用卡通图片做了各种颜色的价格牌,放在前台,立刻让店里生动了许多,雇了一个手脚利索的兼职大学生乐铭。石榴得以抽身去画室外墙体彩绘,店里忙不过来的时候乐铭会给我打电话。
这日无事,接到汪鹤南的电话,说有重要的事告诉我。我在never点了咖啡甜点和果汁的外卖送到贺晋石上班的地方,然后在京大医院附近的花店买了束向日葵、桔梗和香槟玫瑰混搭的花束,随意用淡黄色的包装纸包了就往贺晋石的办公室走去。今天穿了黑色的西装裤,黑色的长袖衬衣,扎入裤腰里,穿了平底的黑色皮鞋。
还没有到贺晋石的办公室,一路上小护士们见到我就开始欢呼。才走到前台护士站,那个叫小宜的小护士就叽叽喳喳的上来抱住我的胳膊:“十四姐,贺主任还在上面会诊呢,你先等着,我给你倒杯茶。”
“多谢,你还好吧?那个小姑娘的伤好了吗?”我淡淡笑着问。
“阿媛早都出院了,恢复的特别好,我毫发无损!十四姐,你好帅哦!你现在可是我们全院医护的守护神哦!多谢你经常给我们点的茶点哦!”
“客气了!”
在办公室没坐一会儿,汪鹤南的大嗓门就从门外传了过来:“靠!难怪那些小护士们一天都五迷三道的,我都被你帅翻了!”说着进来用手狠狠拍了几下我的肩:“十四,下次穿裙子让哥瞧瞧!”
我推开汪鹤南的手:“石榴穿裙子不够漂亮吗?你还有眼看别的女人穿裙子?”
汪鹤南笑着叹气:“再漂亮人家不是也不给机会嘛,你也不帮帮我。我看到了,你的那只黑色耳扣在石榴的右耳上,你俩有秘密,对不对?”
“废话少说,今天打电话让我过来干什么?”见汪鹤南迟疑着,我问:“顾炳安的病情?”
汪鹤南又狠拍了一下我的肩:“哥就喜欢聪明人!”
“细说无防!”
“我仔细研究了顾炳安车祸后国内所有治疗和康复的记录和拍的所有片子,中枢神经有被淤血压迫过,可能当时是造成了暂时性智力减退,淤血化完后应该是恢复智力了,目前所有的表现只是狂躁症的反映,准确的说顾炳安是躁狂症,躁狂症是一种更为严重的情感障碍疾病。我和国外的导师以及一些国内外有名的神内专家都沟通过,我的判断应该没有特别大的出入。”汪鹤南正色道。
看来,我那次看到顾炳安眼神一顿的事不假,可是他得躁狂症前一直和他父亲生前一样,对石榴照顾有加,智力恢复了还在装疯卖傻,到底想掩盖什么?车祸后,石榴父母双亡,独留下顾炳安的小命,他却成了弱智。形影不离的照顾顾炳安六年,心细如丝的石榴什么都没发现?或者说石榴也在装傻?她对我有什么好隐瞒的?想到这我烦躁起来,皱着眉站起身把袖口解开,取下袖扣,把衬衣长袖狠狠往上挽了几圈。
汪鹤南夸张的往后退了几步:“不是,十四,我、我实话实说还要挨打?”
“是该挨打,一天絮絮叨叨的让人耳根不清静。”贺晋石进来微微笑着看一眼汪鹤南,又看了看我,把手中一本夹了好多资料的硬塑料夹板递给我:“这些资料不重要。”
我接过来狠狠扔到地上,塑料夹板立刻碎成好多块,资料散落一地,又把小护士给我倒的那杯茶砸到门外:“椅子也没什么用。”贺晋石在身后提醒。
“砰”的一声,我一脚把椅子踢的砸到铁皮文件柜上,又弹起来落到地上。贺晋石上前两步从身后紧紧抱住我:“十四,你愿意问,她愿意说,便不是什么秘密,回去问问看有什么不得已。”像一针镇静剂,立刻就让我安静下来。一旁的汪鹤南目瞪口呆。
我平复了气息:“我是不是也有狂躁症?”
“确定不是,狂躁症患者巴不得全世界的人都围着他转,哪能想起给别人送花送咖啡送甜点?十四,你送的花我很喜欢,我第一次收到女人送的花,很幸福。”贺晋石在身后安静的说。
“靠!这是要把单身狗搞死的节奏啊!这花漂亮啊,原来是十四送的。”汪鹤南弯腰把散落一地的资料捡起来放在桌子上,顺手从花束中抽了一支香槟玫瑰在手中把玩。
贺晋石把椅子扶起来,待我坐定后问:“今天来有什么事吗?”
我看着贺晋石的眼睛:“贺晋石,我想结婚!”
汪鹤南又呆住了。
贺晋石欣喜地抓住我的手:“十四,把话收回去,这是我想说的话,快点!”
“好,我把话收回来了,你说。”
“陆十四,我想和你结婚。”贺晋石认真的说。
“好,我同意!”
汪鹤南已经抓狂:“你们虐死我算了,贺晋石你一把岁数了还玩闪婚?”
“我理解的闪婚是指相识到结婚是在一个月之内。贺晋石,我们认识多久了?”我看向贺晋石。
“五个月零三天。对,蛮久了,不是闪婚。”贺晋石坚定的说:“十四,我要带你去见我的家人。”
“汪鹤南,37岁零两个月,卒。”汪鹤南嘟嘟囔囔的摔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