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她放弃挣扎了,江砚黎控着她的力道才松了一些。
吻了好久,江砚黎放开她,鼻尖触着鼻尖,他捧着她的脸儿,食指亲昵的磨蹭着她耳后的小窝,她的脸好小,江砚黎用虎口将她脸颊给把住,拇指抬着她的下巴往上来看他。
颜姒紧紧的抿着唇,唇线拉得很直,脸颊被挤得圆圆的,眼儿轻轻颤着,这么瞧上来的眼神,搭着她酡红的脸色,真的好娇。
“靠!”
江砚黎低骂了一句,磨蹭她耳窝的手指轻带了几分力,“姒姒,不离了行不行,跟我过。”
颜姒没说话,眼神也不知道在没在他身上,江砚黎稍微退后些,让光挤进来,忽然手背上落了滴……泪?
颜姒在哭,泪珠子顺着滚进他虎口里,他愣了一下,手掌翻过来接住她的眼泪。
“怎么哭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颜姒轻抽了口气,别过脸去,灯光覆在她脸上,白皙的皮肤上被他碰过的地方,有轻压出来的手指印。
“我弄疼你了?”
她不说话,江砚黎就慌了。
他就没见颜姒哭过几次,最近惹了她好几回,但都没有像这样掉这么多泪珠子的,也不委屈,不难过,起码她没让他瞧出来,哭得连抽吸声都给压住了,他一时间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哄,还是得先抽自己一巴掌?
“姒姒?”
江砚黎舔了舔唇,想捧她的脸儿,手快碰到又松开,“别哭了,姒姒,我没控制过,你打我几下,出出气?”
他把她的手捉起来,往他身上招呼,可颜姒手上没力气,她不配合也不挣扎,反而让他更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你跟我说说话,行不?”
颜姒擦掉眼泪,她不是那种会借题发挥的人,逼上头了,哭一哭,哭过了就算了,“以后别这样了,我跟你快没关系了。”
江砚黎心里堵得慌,“怎么没有,哪怕是离了,我也是你前夫。”
颜姒抬起眸子,“你不知道一个合格的前夫,是该当自己死了吗?”
那他还真不能在她心里死了,却能在她这个人身上折了。
“不离了行不?”
江砚黎喉咙轻压,终于压抑不住这段时间来患得患失又大起大落的感情,他把着颜姒,低下头找她的眼睛,深深的看她,“我们不闹了,你别动,我改,好歹三年了,那么……再继续过下去,也行,是吧?”
颜姒默了很久,抓着他的手腕,轻轻的往外推。
“不行。”
他心尖儿痛了一瞬,眉头蹙起,“为什么?”
“沈星眠还在豫园,我搬出来这段时间,你从没有让她也走,这就是没有边界,我从不敢让你在我和她之间二选一,我怕难堪,”颜姒扯掉他的手,腰上还有他掌心的余温,声音却慢慢冷了下来,“你再好,我也宁可不要。”
江砚黎注视着她越发冷静的脸儿,又成了平时里清凌凌的模样,他心口堵着一团躁动,却不敢妄动,没法短时间内也冷静下来。
“我从小过得颠沛流离,就想要个安稳,我在你身边待得太苦,你知道每天晚上你去陪沈星眠的时候,我一个人在房间里有多难熬吗。”
颜姒还坐在他腿上,那样亲密,“你让别人去熬吧,我不奉陪了。”
江砚黎的手机铃声响了,颜姒极快的清醒过来。
“放我下来。”
江砚黎用力咬合后槽牙,侧颜线条深刻又凛冽,一瞬不瞬盯着颜姒的眼神太过深沉。
他静静的看了她一会儿。
把她从腿上放下来。
颜姒将衣服拉下去,手扯着衣摆,轻抬眸子睇了他一眼,“明天十点,我在民政局门口等你,别迟到。”
江砚黎后退着站,她拉开门,头也没回。
门关上了,把光也光在里面。
江砚黎脚下延伸出去的阴影,随着越来越小的门缝,被光影拉扯回墙上,过折角的时候转弯,阴影覆在他头顶,把那盏不太亮的声控灯也给遮得暗了些。
他站了很久,灯灭了,楼道很黑,摸索着着把烟拿出来,手上轻微发抖,好不容易抽出一根,刚放到嘴上,门突然开了。
江砚黎立即将嘴上的香烟拿下去,抬起头,然而开门的却是隔壁那家人。
出来的是个老爷子,把垃圾放门口,瞧见外面站个人,还愣了一下,“我就说听见有人说话,老婆子还以为我老了听岔了,你是新搬来的?”
江砚黎说:“没,我老婆在这儿住。”
“哦,你说隔壁小姑娘啊,是个挺好的人,还送了我们水果吃,我看你们也不像是住这种地方的人,租的房子呢?”
江砚黎的态度摸棱两可的,老人用他精明了一辈子的眼神瞧出点门道来,“是吵架了吧?”
“啊,”江砚黎轻哂,“跟我生着气呢,还没哄好。”
“那你得赶紧哄回去了,小区最近不太平,闹小偷了,就前天,你们楼下那户进了小偷,当时家人都不在,就那家的小媳妇带着孩子在房间里午睡,等睡醒了出来看,家里都被翻遍了,要紧的财务都没了,人到现在都没抓着,多吓人啊,我儿女听说了,说什么都要让我和老婆子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