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雪音愣了一下。
她没想过,外表慈祥雅致的太后,会口出这等虎狼之词。
宗太后却没半点儿羞臊模样,“这是后宫,议论这些房中事再寻常不过。”
以往她还是妃嫔的时候,姐妹几个凑在一块,也常常议论这些,否则这漫漫时光,如何打发?总要有些趣事儿。
“你说来便是,反正昨夜那酒是哀家送过去的,哀家有权知道。”宗太后示意。
“……”
倒不是南雪音不敢说,主要是她昨夜并未真正侍寝,这些口供,她也没和太子对一遍,担心被看出什么端倪。
忽然,南雪音想到了萧鸣玉。
她和太子没做过,可萧鸣玉做得很多,她也全程目睹过萧鸣玉的一场欢好。
南雪音回忆着,一板一眼回答:“殿下约莫用了一刻钟多些,歇了会儿,又要了奴婢一次。第二回更久,应当是有一炷香多了。”
宗太后频频点头,“好啊,第一次就一刻钟多,比皇帝强得多。还要了两回,不错,的确不错。”
南雪音:?
怎么皇帝第一回的细节,您老人家也知道?
宗太后颇为满意,对萧攸澜满意,对面前这小宫女也满意。
她脸上有了点儿笑模样,这时候才问:“你叫什么?”
南雪音:“奴婢名叫豆蔻。”
宗太后点着头,“好,豆蔻。秋桐,去,将哀家妆台上那只翠玉镯子拿来。”
“是。”
旁边窦芳春猛然抬头。
那只翠玉镯子她知道,是宗太后第一回侍寝时先皇赏赐的,玉质剔透,触手生温,十成十的稀罕货。
她曾不止一次地说这个镯子漂亮,宗太后一定看出了她喜欢,却始终不肯送她。
今日,却偏偏送给了这么个没来头的小宫女!
窦芳春气鼓鼓的,咬了下唇瓣。
秋桐很快将镯子拿来,奉到南雪音跟前。
宗太后道:“你将太子伺候得很好,这是哀家一片心意,今后你要牢记身份,也更尽心些。若是你做得好,等来日东宫迎娶了太子妃,你做个良娣,也未为不可。”
南雪音双手接过镯子,再度下跪谢恩,“奴婢谨记太后娘娘教诲。”
从宝慈宫出来,南雪音心思却淡漠得很。
良娣?
这可远不如她在莲州自在,那是真正靠手艺吃饭。
杀人的手艺,也是手艺啊。
“嬷嬷!秋桐嬷嬷!”
身后传来窦芳春的嗓音。
南雪音和秋桐都停下脚步。
“窦小姐,有什么事吗?”秋桐问。
窦芳春笑着说道:“这不,太后娘娘想起今日让厨房做了几样糕点,都是太子殿下喜欢的。娘娘便让我赶过来,劳烦这位……”
她傲然瞧了一眼南雪音,“抱歉,实在想不起你的名字。这宫里边的宫女实在太多,一茬一茬,如同开不完的野花似的。”
她还是故意的。
不怀好意四个字,几乎写在窦芳春的脸上。
南雪音顿了一下,也笑起来,“太子殿下倒是一下便记住了奴婢的名字,豆蔻,兴许这便是东宫没什么宫女的好处了。”
窦芳春恨恨地咬了咬牙,满脸都是:你可别得意得太早!
南雪音笑意不减,伸手去接食盒的时候,袖口下滑,露出了戴在手腕上的镯子。
窦芳春瞧见,更是气得不轻。
可南雪音不管她怎么样,拎着食盒便往回走。
等完成任务,她就会神不知鬼不觉地消失,谁管将来的太子妃是窦芳春,窦芳夏,窦芳秋,还是窦芳冬?
回到东宫不久,萧攸澜下朝回来了。
南雪音为他脱去官袍,同时说起今日之事,“殿下当真神机妙算,您走后不久,宝慈宫的秋桐嬷嬷便过来了。”
萧攸澜淡然问:“如何?”
南雪音没说话,似乎有点儿不好意思。
萧攸澜:“你尽管说,不妨事。”
南雪音略微靠近了些,压低声音,“太后娘娘问奴婢,殿下用了多久,要了奴婢几回。”
萧攸澜一怔,脑海中莫名其妙又浮现出昨夜她身穿肚兜的场景。
从南雪音的视角,看见他形状分明的喉结滚动了下。
“奴婢当时后悔,怎么没有和殿下商量一下呢?”南雪音叹气,气息芬馨,似乎带着轻薄柔软的花香,拂扫在他的肌肤。
萧攸澜的呼吸都停了片刻,问:“你……如何回答?”
南雪音笑了一笑:“奴婢过去学过的呀,知道寻常男子需要多久,会要几回。奴婢在寻常男子的基础上,为殿下加了时长。”
萧攸澜又是一怔,看向她,“加了时长?”
南雪音嗯了声,“奴婢想着,殿下龙章凤姿,男女之事上一定会比寻常人厉害。”
萧攸澜:……
沉默一瞬,他忽然转身,不再看她,大步向外走去。
南雪音歪头,害羞了么?
她没有着急跟出去,先将衣袍整齐挂好,拂去细微的褶皱。
再出去的时候,萧攸澜正在外边与束遇说话。
见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