哆嗦。
郝仁杰气得直哆嗦。
更想破口大骂李南征:“妈的,我啥时候说让你去县里,捅死姓颜的娘们了?”
紧接着,郝仁杰就徒增说不出的无力感。
他以为用刀子来解决问题,是郝仁贵那种流氓无赖的专利,只能用来对付贩夫走卒,根本拿不上台面。
可是现在,李南征却化身郝仁贵!
他竟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只能看向了王云鹏等人——
王云鹏等人,则紧紧地闭上了嘴巴。
真怕再刺激到李南征,忽然间又拿出一把刀来啊。
“胡闹,简直是胡闹。”
董延路痛心疾首,抬手指着李南征喝道:“你,你给我坐下!坐下,听到没有?”
李南征听到了。
沉默了片刻,拉过椅子重新落座。
呼。
郝仁杰心中松了口气时,胡学亮及时出面。
态度和蔼,语气让人如沐春风:“南征同志啊,董乡长刚才说的很对。打打杀杀的行为不可取,更不是解决问题的办法。有话,咱们好好说嘛。有什么问题,都能通过协商来解决的嘛。”
“好。只要某些人不落井下石,我也想通过协商,来解决问题的。”
可算是冷静下来的李南征,给了胡学亮很大的面子,却又看向了“落井下石几人组”。
王云鹏等人,不是端起水杯喝水,就是低头点烟。
他们都打定了主意,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以免说错了,再刺激到当前就是光脚的李南征。
“郝书记,董乡长,各位同志。”
李南征双手捧着茶杯,抬头说:“我想说几点。”
“你说。”
老董抬手轻轻拍了下心口,也坐了下来。
“一,我希望大家都清楚,我们才是一个班子。”
李南征说:“当外人给某位同志泼脏水时,如果没有确定事实时,就算不帮他,也请别落井下石。要不然,他极有可能走极端。走了极端后,谁都别想好。”
这话说的,很对。
老董代表大家,点头同意。
“二。”
李南征看着王云鹏,冷冷地说:“我是立了军令状的!我独立经营那片荒地的文件,也已经上报到了县里。关键这些天以来,我始终吃睡都在那片荒地上,大家也都看到了我的努力。军令状的时间还没到,我还在努力!各位凭什么因为几声狗吠,就对我横加指责?”
王云鹏等人,再次低下了头。
“难道诸位,都觉得我好欺负?”
李南征索性看向了郝仁杰:“非得逼着我用刀子来解决问题,才会心里舒服?”
你妈——
郝仁杰也低头,拿起了香烟。
“三,也是最重要的。”
李南征说:“咱实话实说。当初我敢承包那片荒地,是因为有个不确定的内部消息。那就是中宣下属的电影制片厂,要拍摄一部以蒲公英为背景的战争题材。”
嗯?
郝仁杰等人愣了下,都抬起头看向了李南征。
董延路目光一闪,好像捕捉到了什么,说:“南征,你仔细说说呢。”
李南征开始认真地扯淡——
郝仁杰等人则听的,如醉如痴。
心里却在想:“好啊,李南征。你明明有这个赚钱的渠道,却不提前说出来。而是想独吞这份成绩,为此还立下军令状,要求独立经营核算。呵呵,简直是其心可诛!那块地,既然能产生五十万左右的租赁效益,凭什么让你自己好处?”
咳!
李南征说完这件事后,郝仁杰干咳一声:“南征同志啊,这就是你的不对了。”
接下来的十多分钟内。
郝仁杰站在锦绣乡的整体利益上,引经据典,侃侃而谈。
千言万语汇合成一句话,那就是:“镇上得把那片地,给收回来!”
胡学亮、王云鹏等人也连连点头。
“郝书记,董乡长,各位同志。”
李南征却有些急:“那片地是我立了军令状的!更是把独立经营的文件,都送到了县里。”
“南征同志啊。”
胡学亮再次跳了出来:“尽管你说的这些,都是实事。但!事关锦绣乡的整体利益,凡事都可以协商的嘛。”
对。
对对。
郝仁杰等人连连点头。
董仁勇却皱眉,想说什么,却只是摇了摇头。
他和这些人共事多年,很清楚他们“有责任就躲,有好处就扑”的尿性。
更清楚自己就算是反对,乡里再把那块地收回来,也挡不住他们有好处就扑的攻势。
暗中埋怨:“李南征,终究是年轻。就不该当众,把这个秘密说出来。”
“郝书记,各位同志。”
李南征的脸又开始发红:“别忘了,报纸上的那篇稿子!更别忘了,颜县对这件事的态度。”
“你那会儿的愤怒,让我们猛地意识到,我们这些人才是一个战壕里的同志。我们绝不能,因为没有调查的稿子,就对自己的同志横加指责!”
郝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