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三嫂收拾完就走了。
时萋和江淑月正满屋子转悠。
“这卫生所收拾出来真不错,还有个小屋呢。”江淑月指了指医务室左边的小门。
里间的屋子不算大,大约有七八平,也不知道原来打算干什么用的。
看了一圈实在没什么需要收拾的了。
两人锁了门便回知青点。
还没进院门,就看见韩国栋在那看柴火。
“韩知青,你这是查数呢?”江淑月打趣他。
韩国栋好脾气的点头笑:“看看我们这边还差多少柴火没存够。”
“你可真细心。”
“不在意些不行啊,不然冬天挨不过去。我看你和方知青的柴火都存了不少,等等钱知青和姜知青的也存够了,你们屋这个冬天就好过些了,别看冬天不上工,不上工也难熬着呢。”韩国栋感慨道,人可不如麦子抗冻。
麦子冬天被雪一盖是养苗,到了来年照样长。
人可不行。
随便闲聊了两句,时萋和江淑月进了屋。
江淑月呆愣愣的咔吧着眼,转头看向时萋:“她俩是不是一根柴火都没捡?”
时萋知道她说的是谁,同屋的钱知青和姜知青。
她点头印证:“可是呗,她俩要是不存,按韩知青的算法咱冬天还真是不够。”
“兴许这段日子天天上课没时间,晚上我问问她们。”
江淑月拍案而起:“她俩还没时间?一个星期就休息一天,比院子里谁过得都滋润。”
她这段时间可遭了大罪了。
要是没对比还好,有了同屋的这两个人在,显得她格外狼狈。
钱丽影和姜亚琴的老师当的似乎也不大愉快。
每天晚上回知青点,和两人几乎无话可说。
江淑月看不惯两人的做派。
都是知青,不过是运气好赶上了好时候能在村里当个教师。
谁比谁又高贵多少,一天傲气的不行。
一个屋四人,就这样自动分成两派。
最重要的是,那个钱丽影嫌她睡觉打呼噜。
半夜踹醒她好几次。
两人已经干了两次架了,积怨深着呢。
想她一个风华正茂的小姑娘,被说打呼噜。
她以前从来不打呼噜,还不是因为白天累的。
时萋扶额,看这姑娘属火药桶的,动不动就炸。
前两天大半夜就和钱丽影干起来了。
要不是她拉架拦住了钱丽影,江淑月都得吃闷亏。
谁都不是面团性子,被钱丽影半夜吵醒几次,时萋也很烦躁。
拉人的手里也用了力道。
拉架这活是有技巧的,打起来的时候千万不能拉自己同伴,要拉也得拉对面的人。
也是打完这次之后。
钱丽影自觉惹不起,后边也不再随便发脾气了。
更不会跟她们俩多说一句话。
现在一个屋住着,只当她们是透明人。
现在上升到过冬的问题。
等晚上钱丽影和姜亚琴一回来。
四人便直接把这事摆到了明面上。
“我们俩一天都在学校,哪里有时间捡柴火。再说了,我们不过是晚上回来睡一觉,能用多少柴火?倒是你们,一天三顿饭吃着,入了冬白天也不用上工,柴火还不是你们自己用的多。”钱丽影仰着脖子,两手叉腰摆出干仗的架势,似是觉得前几天没发挥好。
时萋视线扫向姜亚琴,这位才是个心眼子多的。
什么事从来不往上冲,站在一边好像事不关己一样。
但要是能占便宜,绝对不会干看着。
“说的好像村小学不放寒假一样,入了冬你们要不要在屋里待着?”这点子事,时萋也实在懒得和她分辩。
和不讲道理的人,能讲出什么道理?
“反正我们不捡,我们也不烧,你们要是觉得亏了你们也可以不烧。”钱丽影的想法是,反正这俩人已经存够了,难道还会为了和她置气,自己挨冻吗?
江淑月一听就不干了,拍着桌子往起蹦。
“你踏马的都是放屁……”
时萋一把抓住她的后衣领往回拽。
“方时期你别拦我,我非要薅光她的头发。”
钱丽影也跃跃欲试,时萋一个眼神扫过去。
她往前的脚步迟疑了片刻,就听时萋说:“行吧,你们不捡柴火就算了。”
江淑月不服气,但被时萋拽着出了门。
她气鼓鼓的,一个劲哼哼。
时萋把装药的大包扛在肩上:“快跟上,我们把药送卫生所去。”
屋里的钱丽影和姜亚琴面面相觑,都有些奇怪方时期的反应。
更不相信两人这就算了。
只是等了一会儿,发现这俩人还没进屋。
钱丽影用鼻孔哼了一声,还以为多厉害,不过就是放放狠话。
另一边时萋和江淑月到了卫生所。
江淑月边把药品按照时萋说的摆,边抱怨道:“就不该这么走,说什么都得给她两下子才解气。”
“有个更解气的办法,你要不要听?”
江淑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