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火车上晃悠了大半天,然后跟着一大群知青上了一辆大解放到达红河公社。
一群人被各大队挑挑拣拣,推来让去。
最终敲定好众人的去处后,村长带着时萋在内的四个人上了回村牛车。
时萋见到了和她分在一个村的刘志向、张宝辉和江淑月。
他们几个人里,时萋家距离红河公社最近。
只坐了大半天的火车就到了。
张宝辉最远,他在火车上待了两天,整个人无精打采的。
刘志向也差不太多。
折腾到村里时,和她一起的三个人都提不起什么劲了。
出门在外的,都怕丢东西,这二十多个小时谁都不敢睡实了。
时萋身上值钱的都塞进了储物格,又有竹子在旁盯着,她在火车上睡的很好。
村长和身后这四个知青也没多说什么。
对于领回来的两个女娃子,他很发愁。
出门前大队长三令五申这回一定不能领女娃子回来。
但真到了公社,可不是他几句话就能推出去的。
“程知青,这几个是新来的,你给他们讲一下。”村长把人送到知青点后,和正在院里的人打了声招呼便转身出了院子。
现在大部分村子都不欢迎知青来,一个个的都干不了什么不说,还搅得村里不安生。
其实男娃、女娃也都一样,城里男娃能干的也没几个,村长背着手边开导自己,边组织话术怎么和大队长理论。
现在这个时期,城里青年也不愿意下乡来干农活、当知青。
但为了缓解城市就业压力,别管两方愿不愿意,这下乡的人还是一批接着一批。
几人来的时间有些晚,村里秋收已经结束了。
她们没赶上最累人的时候,当然相应的,年底发粮时几个人也领不了多少。
但秋收之后并不是就没活了。
如今的活是施肥——农家肥。
沤了一整年的粪水味道冲击力十足,离大地还远远的,那熏得人头晕脑胀的味道就已在周身萦绕。
张宝辉和刘志向本就困得睁不开眼,又被熏了半晌。
两个进了院子也管不了其他,直接钻进男知青屋里补觉。
时萋和新知青王淑月把行李被褥安置好后。
两人便结伴出来找院子里的老知青打听村里的事,她们都是初来乍到的,对于下乡是道听途说了一些,可实际上每日要干什么,还是摸不着头。
“现在村里正在施肥,你们要是想干,明一早就跟着我去小队长那边登记。”老知青程家旺忙活着煮瓦罐里的菜叶咸汤,说这话时头也不抬。
“还可以不干?”江淑月疑惑,她可是听说过,来了农村都得上工干活。
程家旺抬眼看了看她:“施肥这活儿用不了太多人。”施肥这活工分给的极低,一般是被下放的臭老九干,再就是一些挣得不够吃的人家会干。
江淑月摇了摇头:“那我不干。”
时萋也补充问题道:“施完肥还有什么活吗?”
“有啊,耕地,种麦种,活多着呢。”程家旺倒是有问必答。
只是别人不问,他也不会主动说。
江淑月四处打量了一圈,又问:“咱们知青院里就你自己吗?”
时萋瞥了她一眼,也不知道这姑娘怎么想的。
刚刚在屋里,上了锁的柜子,方桌上的茶缸子,处处都是生活细节。
明显能看出来还有其他人居住。
程家旺把瓦罐从炉子上端了下来,放到一边晾着。
“那咋可能呢,早几批,家里能给弄走的都走了,走不了的也有人在这头扎了根。目前住在知青点里的除了我还有两男两女,有关系有能耐的找了更轻松的活儿,还有俩上山砍柴去了。”
至于都是谁,谁有能耐,程家旺也没细说。
看那样子是关系处的都不怎么样。
时萋道了谢,转身出了院子。
她在知青点附近转悠了一圈,一直走到地头,看了看以后要上工的田。
程家旺所说的山她也往那个方向探了探路,瞅着很近。
只是走了一段路程,还是看不到山脚便回了头,望山跑死马,走过去大概也得一两个小时。
时萋再次回到女知青屋子里时,江淑月神神秘秘的拉过她。
给她讲刚刚从程家旺嘴里打听到的事。
原来是今年初上头下了政策要求村村建学校,村村要扫盲。
她们屋里另外两个女知青,姜亚琴和钱丽影不知道是送了多少钱给村里的大队长,
两人便得到了两个名额当老师的,除了夏收、秋收,学校停课后她们也要跟着一起干农活。
平时只需要给学生上上课就行。
白天给孩子上课再加晚上的扫盲班,一天能给七个工分。
这工作可比上工轻松多了,七个工分对于独身一人,应够吃饱的。
“你说我们也去找大队长说说,能不能行?”江淑月明显心动了。
时萋笑了笑:“你可以去试试,要是咱们俩一块去问,估计不能行,一次性收不了这么多人吧。”
那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