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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神医(1 / 1)

、刘老汉第一次见这个古怪的药材摊,还是在五年前的山神祭上。那时的摊主是一个中年男人,看上去和自己的儿子差不多大。而那个戴着面具像是哑巴的年轻摊主,当时看上去还像个孩子似的跟在中年男人身边。

当时的刘老汉在山神祭上卖完了自家种的南瓜,在回家的途中却不小心摔伤了腿,只能一瘸一拐的往回走。当他经过那个药材摊时,熙熙攘攘的人群把小摊围得水泄不通。刘老汉本就喜欢看热闹,转念一想,反正自己现在走不快,不如去看看热闹再动身赶路。

这一看不要紧,刘老汉当时就被那个中年男人的手段惊到了。他能仅凭把脉就判断出病人的隐疾,并且对症下药,药钱和诊金还公道。而那个戴着面具跟在他身后的小孩则负责抓药、称重、找钱,动作一丝不苟,看上去不是头一回做了。中年男人的口碑不俗,来的大多都是回头客,刘老汉问了周围的几个人了解了情况,被勾起了兴趣,于是加入了排队求药的队伍,想亲自体验一下这个“神医”的医术。

“你这腿,可是摔伤的?”中年男人让刘老汉撩起裤腿,看了两眼说道。

“对啊,俺就是在搬东西的时候摔了一跤,到现在还疼的紧。”刘老汉说。

“无妨,只是有些许伤到腿骨,我给你开个药方,回去外敷几日便可痊愈。”中年男人十分自信的说道,“徒儿,取三钱续断、二两红花、二两苦根、磨成粉用酒调了包好。”

刘老汉半信半疑的拿着药回了家,果然如那中年男人所说,不出几日腿伤便痊愈了。自那以后家里人只要生了什么病,刘老汉就去中年男人那里抓药。可那药材摊神出鬼没的,似乎只在每年的春节和山神祭上才会出现,刘老汉好几次都无功而返。他打听到这师徒二人似乎是住在暮灵山上,靠采药捕猎为生。虽然医术高超,但因为出现的次数实在太少,久而久之人们都将这个不起眼的小摊淡忘了,也只有些许得了大病在这里被医好的人还记得。

刘老汉后来偶尔还会在山神祭上见到那个小药材摊,只是没有了那个中年男人的身影,只剩下了那个一句话也不说的戴着面具的少年。没了中年男人的吆喝招揽,原本就没多少的客人更是变得寥寥无几。不过那少年却一副不在乎的样子,有客人来也不说话,只有等客人自己报上病情后才伸手抓药,没有客人便坐在摊子后一动不动。所幸他开的药还是像以前一般灵验,否则早就被众多摊贩排挤出去了。

山神祭一直持续到子时,人们才恋恋不舍的散去。往年的山神祭通常是寅时或卯时结束,甚至有些时候来了好的戏班子,通宵的都有。可近些年官府下了禁令,所有人必须要在子时之前回家,严禁夜里在外游荡,说是方便管控。但清河镇的人心知肚明,根本不是这么一回事,而是另有蹊跷。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镇子上失踪的人突然变得多了起来,大家都在传是暮灵山中闹了妖怪,山神祭也是因为这件事才提前结束的。说者无心,听者有意,渐渐的大伙都听说了这个传闻,原本对这宵禁令颇有怨言的人们也就慢慢的接受了。

面具少年正缓缓的收拾着地上的药材,这时,一个蒙着面纱的男子停在了摊前。

“小神医,还记得我吗?”

面具少年停下了手中的活,抬头看向面纱男子,却依旧没说话。

“三月前的委托,你可还记得?”见对方迟迟不开口,面纱男子只好无奈地说道。

面具少年挠了挠头,像是在思索着。忽然,他一拍脑袋站了起来,从身后的大背筐里翻找了起来,不一会就掏出了一个东西塞到了男子手中。面纱男子愣了一下,低头看了看手中的货物。

“长两尺,色泽暗红,生有异香”面纱男子翻来覆去看了半天,又放在鼻子下闻了闻,兴奋地说道,“不错,这正是我要的赤血芝。”

他伸手递出一块银子,约莫有二十两重“小神医果然名不虚传,这银子除去药钱,剩下的就当犒劳小神医,东西我就先拿走了。”说罢转身便要走。

可面具少年却丝毫没有理会他递出的银子,而是一只手飞快的按住了那朵赤血芝。面纱男子本欲挣脱,没想到一连挣扎了几下都没能挣开面具少年的手。他心中一沉,脸上却换成了一副笑脸。

“哎呦,你看看我这记性,都忘了道上规矩了。您消消气,该给的我一分也不会少。”面纱男子将那二十两银子收了回去,又从怀中取出一物交到面具少年手中。

“九枚孔方,我按市价多一枚给你,下次有委托还找你,如何?”

面具少年接过那几枚暗金色的铜钱,另一只紧紧按在赤血芝的手这才松开,转过身去继续收拾自己的摊子。而那面纱男子也转身离去,没走几步,便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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