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要,父亲怎么能答应他呢?”陆悦终究还是哭了出来,晃了晃盛柠的胳膊,
“那人都已经死了两个老婆了,听说他姬妾成群,还有好几个外室,我才不要嫁给他!”
“姑娘,您去求求夫人,或者去求一求世子爷,太子殿下一定会给他这个面子。”那丫鬟也跟着陆悦一起哭。
听到她提起陆承劭,盛柠心颤了颤,忽然怀疑这事与陆承劭有关。
可她又觉得自己多心,陆悦毕竟是陆承劭的堂妹,陆承劭再丧心病狂也不该干这样的事。
她满腹狐疑,连忙去了姑母的院落。
姑母亦是满面愁容,焦急地在院里走来走去,看到她后险些垂下泪来。
过了一会儿,陆悦失魂落魄地走进来,姑母匆匆迎上去:“怎么样?可见到你父亲了?”
陆悦咬着唇摇了摇头:“父亲说这门亲事太子已经答应了,叫我安心待嫁,不可多言。”
“承劭呢?你有没有去找他?他一定有办法。”
“清闲居的人说二哥哥今日身子不适,早早便歇了,谁也不见。”
心下一沉,盛柠握了握拳。方才见面时陆承劭分明容光焕发,他若是真把陆悦放在心上,这个时候便不会避着不见她。
听了陆悦的话,姑母接连叹气:“若是明日一早他们来纳征,那可就麻烦了。我去求承劭帮忙。”
说罢,她带着一个嬷嬷走了。
等了大抵小半个时辰,姑母无精打采地回来,与陆悦对视一眼,努了努嘴:“院门都关上了,敲了半晌也无人应。”
陆悦立即垂下泪来,趴在桌子上抽泣:“父亲为何要这样对我?他自己官场上不得意,就把我往火坑里推。
从前二哥哥还愿意帮我,这次太子发话,他想来也不想惹这个麻烦。娘,我该怎么办?”
姑母定定地望着窗外,轻抚陆悦的头发:“娘就算拼了这条命也不会让他们动你。”
盛柠深吸了一口气。她听不下去了,无论如何,她都觉得今日之事是因她而起,她决定亲自去清闲居探个究竟。
天色已晚,一路上几乎没有人,走廊里只依稀点了几盏灯,月光下,她的影子融在夜色中。
至清闲居时,却是院门大开。
盛柠小心翼翼地避开其他人,来到上房门前,屋内是灯火通明,哪里是已经歇息的样子?
轻轻一推,陆承劭的房门应声开了条缝。
盛柠窥探一眼,门忽然开了,她被人攥着胳膊拉了进去。
陆承劭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盛姑娘可是有事?”
盛柠蹙了蹙眉,生怕自己冤屈了好人,盯着他上下观察:“陆将军可是身体不适?”
陆承劭玩味一笑:“盛姑娘深夜来访,是担心我的安危?还是另有所图?”
盛柠被他问得一愣,脸颊微红,声音带着浓浓的厌恶:“陆悦的事是你捣的鬼?”
“若不是如此,你怎会送上门来?”
盛柠紧缩眉头。
为了欺负她,陆承劭竟然连陆悦都要算计。
“你怎能做出这种事?”她忍不住质问他。
眸光轻闪,陆承劭缓缓靠近,在她面前站定:“现在求我还来得及。”
“陆承劭!”盛柠惨然开口,气势已弱了许多。
今日是她牵连了姑母和陆悦,她不想看到姑母撞个鱼死网破。
“求你了!”她闭上眼睛,声音低沉。
炽热的呼吸忽然喷洒在颈上,盛柠慌忙睁眼,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陆承劭动作一顿,低声轻笑:“盛姑娘就是这么求人的?”
盛柠眼睫轻颤,抬眸看向他。
犹豫片刻后,她抬起手,生涩地去解陆承劭的外袍。
她听到他笑了笑,手指从她唇上轻轻划过:“下不为例。”
盛柠面色惨白,作乱的手被他握住,很快成了被动的一方。
屋内的灯暗了几盏,上房周围无人敢接近,暧昧的动静不时响起,惹得人面红耳赤。
也不知究竟过了多久,盛柠松开被她攥得皱皱巴巴的帘帐,面色潮红地看向陆承劭。
她浑身酸痛,与陆承劭相比,很是狼狈。
陆承劭捻了捻手指,目光狡黠:“如何?”
盛柠整理衣衫的动作戛然而止,双瞳剪水,快速瞥了陆承劭一眼,沉默不言。
陆府的世子爷怎么能无耻到这种地步呢?
灯烛噼啪作响,盛柠默默地打理散乱的头发,却发觉周遭的压迫感越来越强。
她抬起头,果然见陆承劭沉着脸,视线紧锁在她身上。
她不知为何又惹恼了他,目光闪烁,强作镇定,却又不想落于下乘,故意道:“二哥哥这是何意?”
陆承劭眼底划过一丝厉色。他自然能听出她话里阴阳怪气的意味。
可在这个时候,简直是火上浇油。
“你以为这便结束了?”他暗自发笑,轻轻一扯,盛柠便依附过来。
天色微亮之际,盛柠终于从陆承劭的院子里走了出来。
她听说陆承劭奢靡惯了,一个人便有好多下人,可今日院子里却悄然无声,连个人影也没有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