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枭似是察觉到了沈常的存在,微微转头,目光淡淡地扫了过去。
那眼神中没有丝毫波澜,却让沈常觉得自己是个多余之人。
许枭轻声对云祁说道:“要用早膳吗?”
云祁微微点头,与许枭一同转身消失在窗前。
此时,晨雾还未完全散去,庭院中花草树木都像是笼罩在一层薄纱之中,影影绰绰。
露珠在草叶尖上摇摇欲坠,偶尔滴落在石板路上,发出轻微的滴答声,似在轻诉着这清晨的静谧。
沈常立在原地,许枭那不经意的目光扫来,冰冷而疏离,仿若一道寒霜,直直地刺入沈常的心窝,令他不禁打了个寒颤,一种前所未有的多余感如影随形,将他紧紧包裹。
许枭轻声对云祁的问询,宛如春日里最轻柔的微风,只在云祁身畔缱绻,却对沈常毫无眷顾。
沈常的指尖微微颤动,那细微的动作里,满是不甘与倔强,心中暗暗思忖:他们能坦然就坐,我又为何不可?这念头一起,便如野草般在心底疯狂蔓延,促使他冷哼一声,似要将心中的愤懑借此宣泄,而后大步流星地迈向庭院。
他的脚步声在石板路上回荡,惊飞了几只栖息在矮树上的鸟儿,扑棱着翅膀冲向天空。
踏入阁楼的刹那,热气氤氲的早膳香气扑面而来,可沈常却无心赏味。
许枭抬眼的瞬间,眉头紧锁,那眼神犹如阴云密布的天空,低沉压抑,声音里的不悦恰似炸雷,震得沈常耳膜生疼:“你来做什么?”
沈常仿若未闻,带着一股不管不顾的冲劲,昂首阔步走向桌旁,“哗啦”一声拽过椅子坐下,那声响似在宣告他的不甘示弱。
他的目光如炬,紧紧盯在云祁脸上,似要将其看穿,探究出这能让父亲态度大变之人的究竟。
云祁只是淡漠地瞥了一眼,那眼神仿若蜻蜓点水,未起丝毫波澜,旋即从容地重拾筷子,夹起一块点心,优雅地送入口中,轻声赞叹:“这点心味道不错。”
许枭脸上的阴霾瞬间消散,恰似云开日出,嘴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弧度,轻声回应:“你若喜欢,以后让厨子每日都做。”
沈常看着他们旁若无人的互动,心中不对劲,他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发出清脆的响声。
“我也尝尝。”
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这几个字,话语里满是挑衅与不甘。
许枭与云祁的目光同时投向沈常,许枭的眼中闪过一丝不耐,犹如夜空中划过的流星,转瞬即逝却又清晰可见。
“这是我与云祁的早膳,你若想用餐,自可让后厨单独准备,莫要在此搅扰。”
他的声音低沉而威严,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
难怪俗语说儿大不由娘。儿子大了就是可恶且讨厌,时时刻刻如同跟屁虫一般,让他没有一点时间与云祁相处。
昨晚他本来梦着云祁与自己旖旎,没想到转眼两人中间冒出个沈常,那真是吓人,吓得他差点萎掉。
现在想到还是觉得心悸异常。
沈常听闻许枭的话,却执拗地不肯起身,反而挑衅似地又夹起一筷子菜。
“父亲这话说得可就没道理了,同是一家人,我自然是能坐在这里,况且圣上最是体恤下人,另开膳食更是操劳,我们应当以圣上为榜样,体恤下人。”
许枭被沈常这强词夺理的话气得胸口起伏,他咬着牙道:“你莫要在此胡搅蛮缠。”
沈常抬手夹起一块糕点,优雅的往嘴里塞。
“这个糕点确实不错。”
许枭眸光暗了暗,压下面上的怒气,缓了神色,替云祁夹了一个包子。“这个也不错。”
云祁伸出那白皙且骨节分明的手,指节之间捏着白玉筷子,轻轻捏住包子的边缘,微微提起,包子柔软可爱。
他的动作舒缓而优雅,将包子送至薄唇之前,朱唇轻启,露出一排整齐莹润的牙齿,如珍珠般在晨曦下隐隐生辉。
轻轻咬下一口,包子皮微微褶皱,馅料的香气随之飘散开来。
他的眼眸微微眯起,似在品味这世间至美的滋味,腮边微微鼓起一个可爱的弧度,随着咀嚼的动作缓缓律动。
咽下之后,云祁微微颔了颔首,轻声赞叹:“这包子的馅料调得恰到好处,咸香适宜,面粉也发酵得极为松软,入口绵密。”
许枭看着云祁满意的神情,脸上也不自觉地浮现出一抹浅笑,眼神中满是宠溺:“你若喜欢,我让厨子把这包子的做法记下,往后你随时都能买到。”
沈常在一旁看着他们这般互动,心中异样之感愈发浓烈,仿若千万只蚂蚁在心头啃噬。
他感觉自己仿若置身于一片荒芜的孤岛,周围是无尽的寒冷与孤寂,而他们却在彼岸共享着温暖与欢乐。
嫉妒与愤怒如两条相互缠绕的毒蛇,在心底不断地嘶咬、挣扎,几乎要将他的理智吞噬。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而沉重,双手在桌下紧紧握拳,指关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尖锐的指甲深深地嵌入掌心,刺痛感传来,却丝毫无法缓解他内心的煎熬。
他的目光在许枭与云祁之间来回游移,试图寻找一个突破口,打破这令他几近窒息的局面,夺回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