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闻，好好闻，好想一直闻下去……
这古怪的香气来自何处？我心想。
瞥见旁边的玄雅神情茫然、草海四下张望，似是也闻见了异香，正在好奇来源。
只听林灵叫嚷道：“师娘，你身上好香啊……”
我一看，林灵像只小狗一样，一路嗅闻，差点儿把鼻子钻进百里心燃胸口。
百里心燃惊叫护胸。
然后我们确定，异香是从百里心燃身上散发出来的。
并且，我注意到，女孩儿的双眼起了变化，很明显的变化。
眼珠不再是黑色。
左眼变成了介于淡黄与咖啡色之间的
颜色。
右眼变得或蓝或红。
看上去，左眼好似琥珀，右眼好似紫水晶，流光溢彩。
这如珍宝般的双眸镶嵌在那张雪白而精致到极点的脸庞上，当真绝美，美如梦幻。
但我却知道，这不是偶然，乃是“先天阴阳眼”正式开启的征兆。
体生异香，也是开启阴阳眼后一系列的反应，类似于一种场域、一种昭示。
然而这香气，却是吸引百鬼千邪的最主要源头。
此时，百里心燃在鬼邪眼中，无异于顶级的珍馐美味。
堪比唐僧肉。
皆欲夺而烹食。
亦如人参果。
食之有大大的好处。
我走到窗边，透过玻璃往外看。
只见外面狂风大作、石走沙飞，树影摇曳、鬼影幢幢。
无数灰色、白色、黄色的鬼魂在院子外面徘徊，瞪眼咧嘴、张牙舞爪。
给人一种热闹的阴森恐怖。
百里心燃和林灵在我左右倒吸凉气，俏脸儿之上露出“汗毛倒竖，股沟夹紧”的表情，颤声问：“那……那些都是鬼么？”
我点头，说了四个字：“百鬼夜行。”
二女呼吸急促，再度抓紧了我的胳膊。
我可怜的胳膊，估计已经紫了……
我试图缓解紧张气
氛说道：“现在来的数量虽多，但都是三等以下的鬼，五色至阳之物可挡住它们。”
草海“嗯”了一声表示肯定，接着又泼上一盆冷水：“大鬼还没出现。”
果然，那些鬼魂三三两两地冲进院子，突然就发出惨叫，如同被烈火烧烤，跳起三丈高，又似被狂风吹袭，统统往后滚倒。
五色阵挡住了第一波鬼魂。
接着，第二波鬼魂又来了。
这次由具备一定意识的黄鬼集结灰色和白色的鬼，从正面和侧面发动突击。
它们嘶吼呼啸。
它们保持着死亡时的样子。
那面目模糊
，眼珠子突出甚至吊在眼眶外，一移动就晃悠一移动就晃悠，胳膊腿都似折断，身子歪歪斜斜几乎倒地，每前进一步，身子就剧烈摆动几乎散架，像个断了线的木偶，分明是跳楼死的。
那全身浮肿惨白，肚子高高隆起，脸色呈银灰色，口唇青紫，眼睛暴突，鼻孔流着细细泥沙，是溺水而亡的。
那嘴角挂着黑色血泡，手脚指甲都呈现死黑色，眼珠上翻，只剩眼白，满脸血丝，是被毒死的。
还有被电击死的，被割喉的，发病猝死的，上吊死的……
各种惨不忍睹。
各种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