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哲一番话,振聋发聩,令全场文武百官一片寂静!
连女帝李清寒,此时脸上都露出了震惊的神采。
在苏哲之前,没有任何一个人提出这些言论!
但与此同时,他们也顿时明白了苏哲的意思。
这种情况之下,百姓们急需钱,却没有门路。
让禅院寺庙和府衙出钱,百姓们出力,进行翻修,同时通过双宴来提高经济。
如此一来,表面上看似乎是把百姓们当做苦力,大兴土木。
但实际上,却是在曲线救民!
“妙哉,果真妙哉!”
“如此妙策,真乃天成!”
魏清正忍不住,直接开口赞许了起来。
他虽是言官,平日里的言语可以用尖酸刻薄针锋相对来形容。
但对于苏哲这种利国利民的天才之策,他也是会毫不犹豫进行赞赏。
如此,他对于苏哲当真是刮目相看。
接连出的策略,每一个都堪称定国之策。
这一点,饶是多年的老臣都未必能做到,可苏哲只是一个刚入朝堂的青年!
日后,势必大有作为!
李清寒也是满意地微微颔首。
苏哲,没有让她失望。
每一个看上去饱受诟病的点,实际上都有其深意。
“为何我听闻,修建府衙与禅院的百姓们,一整天的工钱怎么连二十文都不到?!”
就在这时,刘金安不忿地开口道:“不说别的,只说去年姑苏巩固运河,工人一日的工钱都有五十文。”
“有的更是每日有足足百文收入。”
“你如此做,难道不是欺压百姓?!”
他话刚说完,一旁的任青山轻轻摇了摇头。
输了,刘金安满盘皆输!
这种时候,他竟然还问出这种问题。
这不是明摆着要让苏哲将自己的计划再次解释,大放异彩?!
无药可救的蠢货!
果不其然,苏哲冷冷一笑,转而看向刘金安道:“听闻刘大人有定国之能,怎么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要询问本官?”
“能问出这种问题,本官怀疑刘大人在济州城的功绩,有些猫腻。”
刘金安两眼一瞪:“你!”
然而,他话还没说完,心中却是猛然一惊!
他竟被焦急冲昏了头脑,怎问出这般蠢的问题?
然而,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苏哲已然负手而立,缓缓开口:“武阳城府衙也好,还是禅院也罢,进行翻修也终究不过是权宜之计。”
“武阳城百姓如此之多,这点怎能解燃眉之急?”
“故而,朝廷便当这个恶人,给灾民一个低廉到当地富贾、乡绅无法拒绝的价格。”
“对于已经穷困潦倒,饥肠辘辘的灾民来说,如同饿了喝稀粥续命一般,只要有钱赚,比什么都强。”
苏哲说着,看向刘金安的眼神闪过几分冷笑,顿了顿后继续道:“低廉的价格,让乡绅愿意掏钱,同时但凡懂得一些商贾之道的,也会抬高到比朝廷要高一些的工钱给百姓。”
“如此,名利双收,他们何乐而不为?”
“若不吸引他们,如何解此急?”
几番话,说的刘金安哑口无言。
他的确想到了这一点,却没想到苏哲想的比他要深远的多!
惠及百姓,同时惠及豪绅,身为朝廷官员,不是各打五十大板,而是各给一个枣吃。
如此的为官之道,不单单是刘金安,连周围文武,都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气!
甚至任青山,都缓缓闭上双眼。
苏哲,当真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即便是他,都从未见过像他这般的官员!
手段了得,还懂得变通。
这种人,绝对不能为陛下所用!
哪怕用尽手段,也一定要将其拉拢到自己这艘船之上!
想到这,任青山看向苏哲的目光,已经几近贪婪!
刘金安顿时瘫坐在地上,双眼无神。
他败了,彻头彻尾败了!
苏哲的手段,根本不是他所能及的!
哪怕再不解,为何苏哲一个不学无术的混蛋纨绔,居然能有这般老谋深算的手段。
他,都已彻彻底底,被苏哲踩到了脚下!
“苏爱卿这种种计策,环环相扣,将武阳城彻头彻尾的灾情解决。”
“但……”
就在这时,李清寒慢慢开口,一双清冷的眸子直视着苏哲问道:“如此一来,百官或许懂你,但百姓未必懂你。”
“他们会将这一切不公,都安置在你这武阳城巡察使的身上!”
苏哲闻言,却是不由得轻笑了起来,那从容之感,令百官都为之一震!
古代人,尤其是官员,最注重名声,尤其是在百姓之间的名声!
哪怕是任青山这般的权臣,都要想方设法提高自己在民间的知名度与影响力。
但苏哲,为何背负这般骂名,却还能笑出声来?
“为官者,当不拘小节!”
“此计,可解救武阳城三十四万百姓于水火之中!”
“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