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聂行烟有个小习惯。
无论主持什么级别的宴会和商演,她都会提前半小时到达。
熟悉场地的同时,各个角落她也要走一遍,防止特殊情况发生时,能及时应对。
今天也是如此。
只是她注意力有些不集中。
宽敞大气的宴会厅里,她坐在偏僻的角落,翻看着来宾名单。
停在写有凌东言名字的页面,一动不动发呆了很久。
直到有人推了她一把。
“怎么了?”
眼前的这个人她并不认识。
那人戴着耳麦,挽着头发,一副精明干练的模样。
看样子也是工作人员。
那人看见抬头看向她的聂行烟,表情明显怔忪了一下。
好漂亮的一张脸。
眉似远黛,一双眼睛黑瞳如墨晶石,又透又亮。
皮肤白皙无瑕,沉静如仙,气质温婉。
那人不由得在心底暗叹了下,今天这发布会的规格确实是顶级的。
连坐在这躲懒的女服务生都这么好看,跟天仙下凡似的。
惊艳归惊艳,还是要拿鸡毛当令箭的。
她推了一下耳麦,极力忽略掉聂行烟美丽的脸庞带给她的震撼,“发什么愣呢?贵宾都陆续到场了,还不去添茶?”
聂行烟用手指了指自己,“我吗?”
耳麦里嘈杂声越来越大,那人越来越烦躁,觉得果然漂亮的人都是花瓶。
中看不中用。
那人根本没有细看聂行烟佩戴在胸前的主持人证。
嗯了一声,往前面指了一下:“有点眼力见好吧,什么都要我说!”
要是换在别的地方,聂行烟不会理她,可这里是在金帝斯,是真真的地盘。
再者还有一点她没说错,今天发布会很重要,市里重要人物也来了,不能怠慢。
不就是添个茶水吗?聂行烟也不是没干过。
刚好还能熟悉一下座位图和真人,免得等下对不上号。
第一排有几个人到了,聂行烟提着茶壶,挨个添茶,走到中间的时候,她照例微笑开口。
“需要添……”茶这个字还绕在舌尖没说出口,就对上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咦,嫂……是你?!”慕远惊喜出声,差点脱口而出,自来熟惯了。
想起三哥特意嘱咐,舌头又拐个弯。
凌东言听声抬头。
和聂行烟的视线撞在一处。
乍然对视,她竟然有些心慌意乱。
今天是优行在国内的第一场发布会,他自然会在。
只不过没想到他会来这么早。
先前的发布会都是越是重要人物,越是要后面到,俗称压轴。
现在的凌东言给她的感觉又不一样。
西装革履,发型后梳的同时,两边又留了几缕,戴着一副金丝边眼镜,非但没有压住美貌,反而多了些许书生气。
又有点斯文败类的感觉。
本来在看文件的他抬头,右手食指虚推了一下眼镜,视线在她脖子上挂着的工作牌上定了一瞬。
聂行烟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面对他。
笑容缓缓褪尽。
也不问他要不要添茶,直接倒满。
“看来,给我的三十万把你的家底都掏空了,上这来兼职了?”
声音不大,刚好她能听见。
聂行烟:你礼貌吗?
总感觉他戴这副眼镜,更吊儿郎当了!
聂行烟的脸红彤彤的,被气的!
不愧是他,总是能够轻易踩到她的痛点。
“关你什么事!”也顾不得旁边是不是有人在看热闹,聂行烟大声回击。
慕远根本不敢说话,低头当哑巴。
茶水添完了,她直接越凌东言继续往前走。
“谁惹你了?火气这么大。”凌东言离开座位,仗着腿长手长,一把薅住她。
两人并排站着,聂行烟又别扭,在别人看来,像是在调情。
凌东言低头对她说着什么,聂行烟面如海棠,一双美目似喜似嗔,别有风情。
“疼吗?”
聂行烟撇了他一眼,不作声。
凌东言没说话,牵起她的手,按在手心里里外外检查了一遍。
如白玉青葱的手握着柔弱无骨,又软又嫩,他心都要化了。
大庭广众之下被他拉手,聂行烟总感觉他好像有什么地方变了。
“放开我。”他手劲太大,没挣脱开。
凌东言恍若未闻,“衣帽间里几十套衣服全部划烂也得几个小时吧?剪得手不疼吗?”
“你要是不喜欢我那些衣服,跟我说一声,直接全部扔进垃圾桶,你何必亲自动手?感冒还没好别累着。”
聂行烟满脸问号盯着他,他家里被她搞得乱七八糟他不生气?
当时她就是上头了,同时又有点伤心。
凌东言眸光沉沉的看着她,“烟烟,你对我发脾气,我很开心。”
……
受虐狂吧这是!
使劲把手从他紧箍的掌心抽出来,聂行烟直接跑了。
她甚至怀疑,是不是她那天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