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知道自己有段纨绔糜烂的往事,当即不再纠结,连忙嘱咐小李备车。
“殿下,你最近不是得躲着童太尉么?要是被他知道你回临江了,怕不是又要寻你麻烦?”
“顾不得了!”
江晟深知信鸽的重要性,这种事宜早不宜晚。
再者近日胡匪留下的烂摊子无人收拾,估计童焕也没闲心找人揍自己。
“那属下多带几个人?要不,把韩五也喊上?”小李建议道。
“别,人多眼杂!就我们俩,速去速回!”
“是。”
小李找了辆马车,载着江晟直奔临江城。
他在车厢里翻看岳山信件,得知他在南洋暹罗国遇到一个故交。
那人本是庐州人士,后因一些缘故,远走暹罗避难。
没曾想时来运转,居然得到暹罗国主的青睐,将公主嫁与了他。
他心思缜密,在暹罗朝堂混得风生水起,做了个护国海军大都统。
如今暹罗国主病重,几个皇子为夺皇位闹得不可开交,他成了所有人拉拢的对象,一时间好不风光。
可是,风光的背后,却充满危机。
岳山说,这故交希望有朝一日能与江晟见上一面,而那些农物种子,便是这位故交送给江晟的见面礼。
“咦?怎么有点眼熟?”
江晟讶异,却没有深想。
只道岳山那位故交运气逆天,这种好事也能碰到。
江晟把信件收起,撇嘴道:“这家伙在都统朋友家吃好喝好,我们却在此间打生打死,待他回来,看我怎么教训他!”
小李驾车迅猛,不消半个时辰,便抵达临江城南的鸟市。
鸟市长街二三里,数百家店坊全是经营鸟禽。
未进长街,便闻鸟蹄,莺莺燕燕清脆悦耳,宛若一场异样的交响乐。
临江城里的许多泼皮、帮闲在此厮混。
因来此的买主全是富贵子弟,若是伺候得好了,随手赏颗银锭子,都够他们快活几日了。
江晟两人一进大街,便有好几个泼皮凑了上来,热情自谏。
“衙内可要看鸟?我知一处店家的鸟兽漂亮,声如天籁。衙内若想看时,随小人走一遭,保准您满意!”
“衙内,还是随我去吧!我那处鸟儿琳琅满目,甚么品种都有。往日高衙内、蔡衙内、王衙内他们都爱去!”
江晟没把他们的话当真,只是淡笑着把自己的需求道明。
“我只要此鸟,若是没有,各位还请自便,我自去了。”
一众泼皮见江晟衣着富贵,身边又有持刀护卫,不敢阻拦,只是拍着胸脯道。
“衙内所说鸟兽我等确实没听过,但是这个偌大鸟市,还怕寻不着?
衙内自去逛便是,我等亦给衙内跑腿,哪怕跑遍整个临江城,也要给衙内寻着!”
“好,只要你等找对了,我重重有赏!”江晟丢给为首的泼皮一颗小银锭,径直走入鸟市。
一众泼皮大受鼓舞,各自去寻门道。
江晟一路询问,店主都不知晓信鸽。
连找二三十家,问得口渴乏力,只好坐下歇息。
忽然,店里一个逗鸟的富家子自顾自说道:“白鸟,灰鸟,鼻带肉瘤……莫不是那药用的鹁鸽鸟?”
“嗯?”江晟猛地起身,“兄台见过这鹁鸽?”
虽然他不确定这个世界是否称鸽子为鹁鸽,但是鸽子早先的确有过药用史。
“见是见过,然而……”
那富贵子弟一扭头,顿时惊喜:“哎?这不是黄公子吗?我,是我,你不记得啦?”
江晟一脸懵逼,小李在旁低声提醒:“殿下,他是御史中丞的罗御史外侄,早些时候殿下好斗鸟兽,就是他勾引的。”
江晟了然点头,随后笑呵呵的抱拳行礼:“原来是罗兄!许久不见,罗兄还在卖鸟呢?”
“是啊!我这不是闲着没事儿,做些副业补贴家用么!黄兄这些日子去哪里了,怎的许久不见?”
罗琮把江晟迎进后堂,让下人奉上香茶。
江晟随口扯道:“家父的生意大多在南边,我回去帮衬一二。近日得空,便来临江寻好友叙旧。”
“原来如此。”
罗琮显然不知道江晟的身份,还道他是南省富商子弟。
“黄兄寻那鹁鸽作甚?”罗琮好奇。
“我有个朋友染了病,大夫说鹁鸽入药方可祛除,我就顺道来帮他找找看。”
江晟故作为难,“我又不曾见过那鹁鸽,怎知辨认?还好罗兄在此!”
“成年鹁鸽的确少见,而且价格不低,单单一只便需钱三贯。虽然我有些门路,但是……”
罗琮咧嘴一笑,意思不言而喻。
江晟打了个哈哈儿,“多大的事儿!只要罗兄助我,些许银钱我还是舍得的!”
“好好好,我这便去给黄兄安排。”罗琮笑容更甚,“不知黄兄需要多少?”
“有多少要多少,上不封顶!”江晟大手一挥,从怀中取出一张五百贯的银票。
“这是定钱,罗兄去收便是,少了再找我要!”
“好!”罗琮惊喜交加,连忙把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