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怀揣着五万贯银票,意犹未尽的策马返回皇城。
“把前两日弄来的玉器、文宝当卖五万贯,再加上今天的正好十万贯。”
“裴勇来信,已经收拢三千名百姓迁往滃舟岛,之后还有百姓源源不断。
岛上粮食倒还好说,可城镇建设却处处要钱,六七十万贯最多抵半年开销,以后怎么办?”
“唉,老高坑不了了,得想其他法子搞钱了。”
一路上,江晟呢喃自语,颇为愁苦。
他很清楚,滃舟岛想要形成良性的经济循环,绝非短时间能实现得了的。
在此之前,诸多硬件设施都需靠他来解决。
“我本是想弄个安全的大后方,有兵有粮方便跑路,可是现在怎么有种骑虎难下的感觉?”
江晟哭笑不得,抬头一看,发现自己绕出了官道,进了林间小径。
就在他准备掉头之际,忽然看到一伙人推着十几辆独轮车,正往林子深处赶。
在那些独轮车上捆着三两个麻布袋,偶有白色的颗粒结晶漏出来。
两边人对视一眼。
“哪里来的戳鸟?跑咱们这里来了?”
“管他是谁,撞破我们的好事,弄了他!”
“那厮听着,此山是我开……”
江晟看到那伙人的面目,心中暗呼:不正是前几日追杀那壮汉的私盐团伙?
“开你妈个头!”江晟当机立断,挥动马鞭朝官路上冲。
“休要走脱了他!”
为首的混子高声呼和,林间鸟兽皆惊。
紧接着,许多人手持兵械从林道前后冲出来,还有几人手持弓刃站在树后,箭尖瞄准蓄势待发。
“靠!”江晟暗骂自己大意。
这两天为了诈高太尉,故意装得偷偷摸摸,没把护卫带在身边。
现在好了,被这么多歹人围困,身边连个帮手都没有。
“各位英雄,自己人!休要误伤!”江晟连忙勒马大叫。
“自己人?”为首的混子冷笑上前,“我可没有如此富贵的自己人!”
“我是东城巡检卫司陆安的外甥,时常听起舅舅提起诸位好汉!”江晟下马,双手举过头顶,露出一副人畜无害的表情。
他不认识其他人,只能报出东城巡检司一把手的名字。
这货私盐贩子常年在东城外厮混,若是没人罩着猪都会飞。
希望他们忌惮陆安职务,被自己蒙混过去。
“陆巡检?”为首的大汉微微皱眉,挥手示意大家放下兵器。
“那小子,你果真是陆巡检的外甥?”
“小弟陆游,正在国监书院学习,好汉一去打听便知。”江晟连连点头。
国监书院什么地方?
未来的天子门生,大夏官政系统少年班!
寻常官员即便倾家荡产,也不一定能把儿子供进去。
要是这伙人能搞到国监书院的学生名录,那他就认了,命里该有这一遭!
为首的大汉见江晟说得信誓旦旦,又一身华服贵气,想必不是信口开河。
“原来是陆小兄弟!我叫张山虎,与陆巡检有一面之缘。你如何跑这里来了?”
为首的大汉给手下递了一个眼神,示意他们先去做活,自己留在这里跟江晟说话。
江晟目不斜视,笑呵呵道。
“舅舅让我送书简去东城校场,归来时见林麓清秀,便起了游玩的心思,没想到与张大哥相遇,莫不是缘分?
走走走,小弟做东,去望湖楼喝一杯!”
他表现得直爽热情,拉着张山虎往临江城方向走。
众人一听“望湖楼”,顿时站住脚步,面露向往之色。
那可是临江城三大楼之一,达官显贵最爱去的地方。
他们这辈子别说进去喝酒了,哪怕在门口闻一闻味儿,都够回来吹嘘几天的。
张山虎虽然意动,却也知道现在不是喝酒吃肉的时候,正欲婉拒江晟邀请。
谁知低头之际,忽见江晟衣领夹缝中藏着厚厚一叠银票,最外那张似有千两字印。
张山虎骤然一惊:那叠银票若都有千两面额,岂不是数万贯?
想他风里来雨里去,整日提心吊胆,只为一斤几文的勾当,怕是十辈子都赚不来这般多的钱财。
不如且依了他,寻个人迹罕至的偏僻去处,谋他钱财害他性命!
有了这笔钱,远走他乡隐姓埋名,当个富家翁不胜似这里快活?
张山虎按捺心中激动,道:“好好好,陆兄弟盛情难却,老哥便不客气了。李四,你在此间负责,我去去便来。”
“大哥,捎俺一同去吧,这里有王五在就行了。”李四谄媚笑道。
“滚蛋!”张山虎想了想,道:“待我回来给你带几瓶城中好酒。这里事重,交给其他人我不放心。”
说完,便和江晟一起走了。
李四是个厚脸皮的,眼珠子一转儿,把王五叫来。
两人商议一阵,叫了几个心腹留在林里盯工,他俩悄悄尾随张山虎。
走了二三里,江晟气喘吁吁。
“张大哥,小弟身体羸弱,走不得这小道。不如我先去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