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晟兄弟?不,二皇子!皇子殿下,快来救我!”夫蒙大喜过望,率队朝林边靠拢。
然而下一秒,他的脸色猛地大变。
只见江晟身后林间冲出数百骑胡氐追兵,弓矢“咻咻咻”射来。
胡羟护卫一时不慎,被射得人仰马翻。
夫蒙被两名护卫挡住箭矢,侥幸逃得性命,抬头一看,吓得魂飞魄散。
跟库达对射许久的胡羟精锐,居然只剩下十几人,其余皆被江晟的追兵给射死了!
江晟一脸惊恐,高声大叫:“夫蒙大哥,你还看甚么,快跑啊!”
夫蒙回神,用力抽打马臀,气得双眼发红:你到底是来救我的,还是来找我当垫背的?!
后方追兵汇合一处。
库达沉声问道:“岳山,怎么让夏朝皇子跑了?”
“回大人,那小子的护卫不是善茬,折了我几十个兄弟!”岳山神情悲愤,怒道:“我定要亲手剁下他的狗头,以抚我胸中恶气!”
“皇子的护卫自然是军中精锐,伤亡在所难免。”
库达没有怀疑,继续问道:“夏使营地的财宝呢?”
“黑伽让我带兵追杀,他和几个心腹留在那里点数。”岳山张弓搭箭,“咻”的一声又射死一名胡羟士卒。
“不过大人,黑伽似乎手脚不太干净,我追出来的时候,瞥见他往兜里塞了几件值钱的宝物!”
“什么?!”库达登时大怒:“平日他克扣点军需也就罢了,念在他跟我多年的份上不予计较。现在居然如此大胆,就不怕巴图大人降罪?”
夏贡数额摆在那里,且有贡单目录,巴图定会一一清点。
若是出了纰漏,他就得给黑伽背锅受罚。
“岳山,这些人交给你了,全部射杀最好!若是不能,务必要把他们赶去北路,巴诺在那里伏击,休要让他们跑了!”
“是,属下必不负大人重托!”岳山铿锵有力的回道。
库达呼啸一声,带着几十亲卫直奔夏营,其余皆留给岳山指挥。
一行人急行返回,来到夏使营地。
此时营地早已破败不堪,空地中央摆着几十个大箱子,周围散落许多金银,在火光之下,散发着诱人的光泽。
不远处,还堆着数百敌军尸首,用破烂的营帐盖住,宛若一座小山。
库达环视一周,翻身下马,捡起地上的金珠诧异道:“黑伽呢?莫不是卷了值钱的宝贝跑了?”
“大人,我们接下去怎么办?”亲卫问道。
“不管他了,先将箱子里的金银珠宝打包,用战马驮回城去!”
库达下达命令,缓步来到那座尸山前。
“黑伽居然还有闲心打扫了战场?”他扯开营帐烂布,脸色猛地一变:“这……这是……”
只见尸体堆里,黑伽被扒得赤条条的,两只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
死不瞑目!
这时,身后传来亲卫的惊呼。
“大人,箱子里全是石头!”
“不好!”库达脸色大变,转身朝战马跑去。
“咻!”
外面一根火箭射入营中,地上猛地燃起熊熊火焰,瞬间便将里面几十个胡氐兵士吞没。
库达离得稍远,翻滚避火,逃出了火海。
可是下一秒,一个杀气腾腾的少年将军持枪策马而来。
“你是何人?”库达惊恐大呼,抽出腰刀欲要搏命。
“杨家,杨孟堂!”
少年手中长枪快若闪电,眨眼间直透库达心门,将他如肉串一般挑在半空,随后猛力一甩,砸回火海。
“啊……”
火海中的惨叫声此起彼伏,仿佛人间地狱。
少年将军长吐一口恶气,策马呼啸。
“走!”
周围兵将收拢胡氐战马,随他远去。
与此同时,江晟和夫蒙还在拼命奔逃。
江晟的坐骑是庆武侯所赠,乃大夏军中少有的良驹,没一会儿便超过夫蒙他们好几个身位。
夫蒙眼看的部族一个个死于追兵箭下,心中气怒交加。
若不是江晟引来大量追兵,他的手下也不会死得这么快。
可是这家伙包得跟粽子似的,里面穿着皮甲,外面裹着厚厚的锦衣,脑袋上戴着一顶钢盔,后颈覆盖鱼鳞甲片,一直延伸到腰部。
就连胯下骏马也是一身皮套,寻常箭矢根本伤不到!
“殿下,殿下,千万别往官路北边跑!”
夫蒙见江晟慌不择路,下意识提醒,可是一喊完就后悔了。
玛德,就该让这家伙吸引走一队追兵,否则老子还得继续给他当挡箭牌!
“对对对,那里肯定有埋伏,咱们往海边码头跑,只要上船就安全了!”
江晟连连点头,马速又快了几分,没一会儿便把夫蒙甩出十米开外。
夫蒙以为又要给江晟当肉垫了,谁曾想后面追兵太多,进入官道后相互拥挤,时不时便有人掉下马去。
还未起身,便被后面的人踩踏,发出凄厉的哀嚎。
夫蒙狂喜,不停催促坐骑逃命,手都快打抽筋了。
一行人逃到海边,忽见北向海港火光冲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