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冉奕”给出的证据,王旭等人面面相觑,只有白辰还相对沉着。
“唐绘还未醒来,等她恢复意识后,我们会采纳你的线索,对她进行新一轮审讯,但在此之前,也希望你能积极配合我们的调查。”
“我?”“冉奕”有些不解,“虽然很遗憾,但我只是这起案件的旁观者,该说的我都说了,“彼岸”那种鬼地方我也不想再进一趟了,我可以离开了吧。”
只见白辰站起身,悠然自得地在屋里踱了几步,胸有成竹道:
“你说得对,如果是无辜的冉奕,我们绝不会阻拦他的个人意愿,但很可惜,你并不是他。”
白辰转过身,他犀利的目光仿佛要刺穿“冉奕”的身体。
“冉奕”尴尬地笑了笑,结结巴巴地说:“白警官您说什么奇怪的话呢,我就是我啊,你看,我们才分别了不到半个小时,人就在“彼岸”里,怎么可能不是我呢?”
“源实验室内几乎没有光源,正常人进入的话,几乎什么都看不见,如果没有照明,你又是怎么看见唐绘杀害胡川的细节的,你也说了,里面的世界和现实世界别无二致,这么明显的错误应该不可能出现吧。”
“这”“冉奕”不自觉地向后退了几步。
“也许是我记错了,毕竟发生的事太多,信息量太大,我一时半会儿”
“信息量再大也是里面世界的事,你意识这么清醒,应该不会忘记在进入“彼岸”之前,我和你约定的暗号吧。”
真实的冉奕这才反应过来,那个假冒的他似乎并不知道他的真实记忆。他更像只是霸占了自己的身体。
“我你们也说了嘛,从“彼岸”出来精神多多少少都会受到干扰。我也不是完全清醒,难免会忘了一些事”
“所以你连对唐绘的态度也会忘吗?且不说那小子为了证实唐绘无罪到底有多固执,真正的冉奕连直视唐绘都不敢,是绝没有勇气把唐绘称之为白莲花的。”
“靠”真实的冉奕听见白辰一针见血的分析气不打一处来,但虽然很不服气,却想不出反驳的话。
不过白辰细致入微的观察能力实在是太恐怖了。
“可恶”“冉奕”暗骂一声,快步闪身,朝着长廊外跑去,但白辰早有准备,他使了个眼神,在第一道门禁后的警员早已恭候多时,门禁打开的瞬间一拥而上,把“冉奕”死死按在墙上。
“所以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霸占冉奕的身体,来这里到底有何目的?”
“呵呵。”“冉奕”冷笑一声,他的瞳孔逐渐变成红色,面目也变得狰狞。
“别费力了,“彼岸”内部可不仅仅是另一个世界那么简单,它是无限区分的尽头,是时间的终点,是无法醒来的梦,是永远无法探究的真实,是伟大的造物主给予渺小人类唯一迎接新生的机会,所以不要再挣扎了,终有一日,你们会主动迎接彼岸的新生。”
“说什么废话!”一旁的王旭再也忍不住,一个箭步上去就是一顿胖揍。
“故弄玄虚,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别别打了是我,我回来了。”
冉奕的眼神逐渐变得清澈,看见他蹲下求饶的姿势,白辰才上前拦住了王旭。
“停手吧,看样子这回这小子才是真醒了。”
重新接管身体后,迎接他的只有浑身的钝痛,冉奕有气无力地瘫倒在地。
“差点就永远睡过去了。”
休息小半天儿后,冉奕将他醒来后无法控制身体,站在旁观者视角观看占据自己身体的假冒者和大家对话的全过程讲了出来。
“白警官,我还是很奇怪,您是怎么察觉出我有异常的?凭直觉吗?”
“人是善于学习的动物,在你进入“彼岸”的这段时间里,我把能找到的胡川教授的笔记都看了一遍。”白辰毫不吝啬地分享自己已知的信息。
“胡川记录了一种奇怪的现象,由于被实验者进入“彼岸”的时间往往近两个小时,胡川在密封舱里等待时,总会听见奇怪的声音,有时是生物在水中扑腾的声音,有时会有东西敲击密封舱的玻璃,而当实验结束后,他从未找到声音的来源,胡川将其定义为游离的意识;所以我当时认定,你的异常很有可能和这种现象有关。”
冉奕肯定了白辰的猜测:“我在“彼岸”里面的世界也遇到了类似的情况,一个不可直视,只能通过听声辨位察觉位置的幽灵,不过它实在是太像”
“太像唐绘了吗?”王旭抢话,“你小子陷得可真深,都冒这么大风险了还保持恋爱脑。”
白辰摸了摸下巴:“所以说游离的意识很有可能和被实验者有关是吗?那刚才附在你身上的那家伙,会不会就是唐绘”
冉奕:“怎么可能,那个人和唐绘一点都不像!”
“这几天被缉捕的唐绘难道就和原来的她很像了吗?”白辰反驳。
“了解案件详情,能清晰描绘胡川被杀的经历却不知道咱们之间的暗号,我觉得这个身份的范围已经很小了吧。”
冉奕沉默了,他知道白辰是不想戳破他的最后一丝幻想。
“但——话又说回来了。”白辰走上前,拍了拍冉奕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