盘坐调息?那不就是休息的意思。
窃喜了一声,曹祐也不稍微过问一下,欧桓要到哪里去,一心端坐在右边的这道门前面,静静地想着些跟幽蚕经有关的事儿。
与其说是跟幽蚕经有关,倒不如说是跟百里绫有关。
在他这么个年龄,一旦对某些人或事感起了兴趣,总喜欢过分地去追寻,哪怕落得个身心疲惫的下场,也会在所不惜。
透过这道门出来的欧桓,往来时的这条路上,找了老半会儿,才找到了那头小白猫和花烬骨的身影。
“怎么,把你家的猫给玩死了?”
瞧着小白猫那奄奄一息的可怜模样,欧桓也不怕得罪了花烬骨,那个不过两尺的银光灵体。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俩目前的状态是很接近的,近到彼此都能够跨越那个陌生的领域,给对方造成些伤害。
“那小鬼还好吧?他没跟你一起出来,是不是被关在里边了。”
不去正面回答欧桓的问题,花烬骨用这九锁盘龙塔,将小白猫收了进去,脸上却一点儿惋惜都没有,仿佛小白猫的生死,从一开始就跟他没有多大的关系。
“就等你俩去开门,现在看来得另寻个办法了。”
看到银发狂狮在窟窿坑里,遗留下的抓痕,欧桓不禁皱了皱眉头。
顺着他的目光仔细看出,会发现有一小撮黑云暗雾,从另一边探出了些许。
那头小白猫有没有沾染到它们,欧桓不清楚,却也没从花烬骨的老脸上看出些端倪来。
于是,他也就当没看见,那些对他俩而言,没多大威胁的黑云暗雾了。
“你能出来,说明那道门只对本体有约束作用,对灵体来说是没用的。要让那小子出来,老夫现在是有点无能为力了。为今之计,就是让他自己走出来。”
收了九锁盘龙塔和陨光星辰链,花烬骨飘乎乎往门这边移了来。
他和欧桓不一样,欧桓是某种器灵或自然之灵?
他不清楚,他只知道自己维持不了,这个灵体多长时间了。
要么找到另一头,能够和他契合的灵兽,要么成为某把灵器中的器灵。
前者对花烬骨来说,参杂了太多不可控因素。
后者,更有些难度。
一个灵,要与器产生某种联系,需要跨越过某个陌生的领域,再加上一点儿特殊的执着和牵绊。
执着?他都活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有什么执着呀。
“……”
褪去了这个大人的身形,小欧桓安静地跟在花烬骨的身后,努力揣摩着这老头是怎么了,言语之中竟有些落寞。
不会是因为,那头狻猊的事吧?
猜到了这么个可能,小欧桓往回多看了一眼,只见那些和原样没多大分别的物什,看不见小白猫的灵体,有尾随在他俩身后。
若果一切都是在,灵与灵之间循环往复,有些奇迹不就成了必然的事情。
依旧找不到百里绫的身影,恍惚困乏之际,曹祐隐约见得花烬骨,和小欧桓来到了他的面前。
附近的热气很多,他看不太清是自己的身上在冒烟,还是远处那个老头又醒过来了,只瞧见花烬骨和小欧桓,都往他脸门上扑了来,迫得他的眼帘又模糊了不少。
这一份模糊感,让曹祐恍如隔世般,无法相信在往下坠落中的自己,都看到了些什么变幻莫测的事物,又该作何感想。
“老家伙,你想要做什么?”
追了来的小欧桓,颇有些担心花烬骨那老家伙,在玩死了小白猫之后,会趁曹祐昏迷之时,强行占据了曹祐身体的控制权。
到那个时候,小欧桓可得听从人家调遣了。
“紧张个什么劲呀,老夫真想打这臭小子的主意,第一眼看到他的时候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呢!”
“……”
“看见了没有?那里就是他的灵泉了。他的灵泉一天不扩大加深,一天就得被一道门给困住。帮他打开那道门容易,你我却无法帮他打开所有的门。”
“……”
“等那些门积攒多了,他跑去求别人帮他,别人都会把他一脚踹开。这就是‘门道’!打开了一道门,才能走出一条道来。”
不当小欧桓也是个老不死,花烬骨伸手指了指前方,那一个环绕着些许黑云暗雾的小水坑,一眼认定了那里,就是曹祐的灵泉所在。
没办法,这个领域里也没多大的地儿,除了那边,就没剩什么显眼的地方了。
“呵,真是野狼,都会给小兔子拜年了,你是拿了他曹家老祖宗什么好处,怎么会想到来帮他开垦灵泉呢。”
光明正大地取笑起了花烬骨的假正经,小欧桓望了望远处躺着的曹祐,又看了看花烬骨,想要稍微理解一下花烬骨,都有些难了。
“你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吧,反正到最后害了那小子的,也不会是我。”
话里有话的花烬骨,大方地原谅起了小欧桓的戏谑。
擒着手里头这点小银光,花烬骨说走就走,先一步到了那灵泉边沿去勘察地形。
如他所料,曹祐的灵泉实在太小了,搁在银发狂狮的身上,丢完一颗银光火球就见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