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安全吗?”
乔岩不敢打包票,道:“要只是她一个人还好说,还有个女儿每天要上学……不过,我觉得他们暂时不会动她。”
丁光耀没再多言,道:“这种事,尽力而为就好,案子是你办的不假,但不要什么事都往自己身上揽。有时候,好人不好当,别最后把自己装进去。”
这话怎么这么耳熟,没错,大学教授温学群和他说过同样的话。这话说起来简单,但发生在自己身上,真的能视而不见吗?
乔岩还有许多话要说,看到丁光耀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移道:“丁书记,虽然跟着您时间不长,但能明白所做的一切。您是真心想让金安县变好,可面对的是一个强大的利益集团。我感觉,您还没有真正下定决心去迎接挑战,还抱有一丝希望等他们回心转意。”
丁光耀淡然一笑,露出凶狠的眼神道:“做与不做,就看今晚的饭局了。如果顺利,我会调整思路,反之,那就做好大开杀戒的准备吧。”
丁光耀拧开水杯,吹了吹漂浮的茶叶,嗦了一口又道:“我不知道他们和你说过没有,我外出期间见过什么人,做了什么事,都要遵守规矩,不得随意乱说,说过吗?”
乔岩连忙道:“丁书记,来县委办之前,童主任仔仔细细交代过。这点您放心,最起码的规矩我还是懂的。不过有些事我会请示童主任,他毕竟是我的直接领导。”
丁光耀点点头道:“当初有很多人和我推荐你,包括张书堂关宏志等,都说你能力出众,人品端正,做事踏实。对于这个人选,我还是比较慎重的。经过一段时间观察,尤其在蔡小虎的案子上,各方面还是不错的。其他的不重要,我最看重的还是人品,人品不端,行为不正,再优秀也不会用。”
“另外,还看重你的纪委身份,放在身边,能时刻提醒着我,守住底线,不出原则。这一个多月来,我觉得你还是不错的。有什么事一定要和我说,或者说做得不妥的地方一定要指出来,我不是圣人,肯定会犯错误,如果你都不说实话,那就听不到真实声音了。”
“你和童伟的关系,一个主内,一个主外。县里的事不用你管,让他们去落实就行,你的任务就是给我当好助手和参谋。有些事和童伟汇报是对的,但有些事就不需要了。”
丁光耀莫名其妙说了一通,乔岩心里更明镜似的知道他想表达啥。不过,心里还是一紧,难道自己有些事没汇报被他知道了?战战兢兢道:“您放心,这点我还是有分寸的。”
丁光耀对乔岩还是认可的,只不过适当时候敲打一下。年轻人最容易犯的错误就是飘,之前籍籍无名,突然鲜花掌声,在这个物欲横飞的时代,心智不完善,思想不成熟,价值观尚未健全,极其容易管不住手脚,控制不住欲望,几天就沉迷权色,自甘堕落。他也是一步步走过来的,也犯过一些错误,不希望在乔岩身上再次发生。
丁光耀又道:“以后在私人场合不要太过拘谨,就和朋友一样,有什么说什么。什么都可以说,比如说你听到的,看到的,切不可对我有任何隐瞒。就好比这篇新闻稿,你有什么看法,从来没和我表达过,只是一味执行。这不是一个合格的参谋,而是没有感情的执行者。”
丁光耀每说一句话,乔岩都认真倾听,揣测其意图。有些话可以信,也不能全信。对方毕竟是领导,该有的尊重和态度不能乱,总不至于和他平起平坐,翘起二郎腿抽着烟聊天吧。
关于新闻稿,乔岩当然有想法,可对方已经下定决心执行,自己再提出异议,这不是自找没趣嘛。在回答这个问题前,他把红皮本递过去道:“丁书记,您先看看这个。”
丁光耀疑惑地接过来,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吃惊地道:“这是从哪来的?”
乔岩一五一十把实情说出来,道:“张桂枝暂时保护起来了,住在省纪委家属院。我感觉,她对我还有隐瞒,有些不利于她和蔡小虎的事情没说出来。我是想,抽时间见蔡小虎一面,先把他稳住,说不定对下一步工作有很大帮助。”
丁光耀听出乔岩的弦外音,指着本子道:“这些你能看得懂?”
“嗯,不一定全对,但能猜个大概。”
乔岩把自己的猜测讲给他听。丁光耀听后很久没说话,合上本子道:“县里有不少声音说,我专挑软柿子捏,敢动蔡小虎,却不敢撬动背后的利益。还有人说我收受了钱财,保护了某些领导干部。你作为案件的直接参与者,应该最明白我的心思。”
“我没想到一个小小的乡镇书记,能够把省市县三级领导都牵扯进来,这正是蔡小虎的过人之处,也更能说明金安县的政治生态遭到了严重破坏。这么大一张网,一旦铺开,金安县上上下下几乎没人逃得脱,还牵扯到各级领导,办还是不办,一旦开始,就没法收尾了,我的政治生涯也就宣布结束了。”
“有些急不得,我给他们机会,如果就此收手,不会再追究什么,但要是死不悔改,一意孤行,那就休怪我不客气了。王晓飞为什么死在看守所里,官方给出的解释是突发心梗,他死了很多人就能踏实睡觉了,若不然那份行贿十几人名单,该怎么收场?”
“还有蔡小虎,四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