需担忧坑洼不平的路面会绊倒他们,骑在马背上和自己走没什么区别。
“不可思议!”诸葛哲拉着马缰,感叹道,“此路浑然天成,踏在上面竟没有半点颠簸,简直不像是人力所为。”
霍端孝附和道:“若是军队在这种路上行军,岂不是能日行百里以上?”
“何止百里。”骑兵出身的王虎感叹道,“若是全员骑兵,二百里都不在话下。”
听见众人的感叹声,李彻微微一笑。
他抬起头,看着这条水泥路如同一条银带,蜿蜒消失在远方的山峦之中。
这算什么?如今这条路只是通往山海关,完全不够。
自己要把这水泥路越修越长,修到辽阳城去,修到长白山去,修到大兴安岭去!
甚至在未来的某一天,一路南下,修到那帝都去!
将大庆的每一个城市都用道路连接起来,将条条大路通罗马,换成条条大路通奉国!
。。。。。。
“这该死的路,真是难走!”
杜贺一脸的不爽,感觉盔甲内的衣服都湿漉漉的。
周围的士兵们身着沉重的盔甲,脚步沉重,脸上写满了疲惫与不耐。
天空阴沉沉的,乌云密布,空气中的潮湿几乎实质化。
难民们紧紧跟随在士兵之后,他们携带着简单的行李,抱着孩子,牵着老人,队伍拉得老长。
和士兵们相比,队伍中的难民没有铠甲束缚,倒是轻松不少。
但连日的赶路,还是让这些本就背井离乡的百姓有些吃不消,时不时有人摔倒在泥水里。
杜贺看了一眼,没怎么在意,心中对那位奉王愈加不满。
他堂堂左丞相之子,京中的顶级纨绔,竟然赶上了这么个倒霉的差事,给奉国送难民。
更倒霉的是,恰好赶上了雨季,原本平坦的道路变得凹凸不平,水坑和泥潭随处可见。
马匹和车辆在泥泞中挣扎,不时发出嘶鸣,就连抬腿都变得困难。
副将艰难地催马上前,来到杜贺身侧,小心问道:
“大人,道路实在难行,看这云层估计又要下雨了,不如到前方县城休息一夜再走吧?”
杜贺看了他一眼,不满道:“陛下令我们两个月内到关外,如今已经过了一个月了,如此磨磨蹭蹭,如何能按期到达啊?”
“大人放心,按照大庆律令,因大雨、山崩、地龙翻身等自然灾害失期者,无罪。”
杜贺翻了个白眼,他当然知道无罪,但这毕竟是陛下第一次交给他事情,怎么都要干得漂亮些。
只是看着歪歪斜斜的队伍,杜贺心中也清楚,若是强行走下去,怕是也走不了多远。
稍微犹豫了一下,就点头同意了副将的要求。
前方的县城是个偏远小县,城墙破破烂烂,城门大开着。
或许是提前得知了队伍到来的消息,知县穿着满是补丁的官服,早早在城门口等候。
“参见上官。”
“嗯。”杜贺正眼都没看他一眼,皱眉看向面前的县城。
或是受雨季影响,城内也造了洪涝灾害,大量的民房被冲垮,不少百姓只能在屋外打地铺住。
杜贺顿时心中更加不爽了,本以为能好好歇一歇呢,没想到来了个穷县。
那知县见这上官如此年轻,不仅没有心生怠慢,反而更加惶恐、恭敬。
不到而立之年便身居如此高职,带着几万难民迁徙
这位不是陛下亲信,就是背景通天啊。
知县想到这里,连忙说道:“在下已经令人准备好酒宴,还请上官入府衙歇息。”
杜贺点了点头,骑马向大门内走去,独留副将在此安顿难民。
“上官,这些难民太多,本县已无存量,实在是”知县面露为难之色。
杜贺不耐烦道:“他们不用你管,你去给他们寻个住处便是,我们明日就走。”
“好的,好的。”知县默默松了口气。
杜贺进入府衙沐浴更衣,享受来之不易的酒肉,暂且不提。
却说五万难民入了县城,本就不大的城池显得更加拥挤了。
县城原本的百姓见到这么多人,本以为是跑到自己逃荒的,个个面露警惕之色。
但接触之后,才知道他们是准备北上的难民,便放下心来。
有人好奇地问道:“俺听说北边本就贫瘠,今年到处都受灾,朝廷这是安排你们去什么地方?”
“听说是去奉国,让我们投奔奉王。”有知情的难民回道。
“奉王?!”那百姓亢奋道,“可是那大败高丽,四万破十四万契丹狼骑的奉王?”
难民点了点头:“自然,大庆不就这一个奉王吗?”
百姓眼中闪过羡慕的神色,随后有些不解道:“可是俺听说,奉王的封地在关外啊,那苦寒之地能养活这么多人吗?”
难民道:“谁知道呢,不过奉王刚刚打赢了仗,若是奉国真贫瘠至此,怎么能打赢契丹人呢?”
“倒也是。”
百姓嘀咕了一声,眼睛转了转,心中若有所思。
到了半夜时分,当所有人都熟睡之时,一大一小两道身影悄悄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