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你怎么了?”
廖来福刚想躺下,老娘的一声干呕顿时让他紧张起来。
他对她不太好归不太好,但他不是不疼爱老娘,只是老娘小时候因为家庭原因,对他比较苛刻,少了些关爱,他也想让她尝尝,缺少关爱的滋味。
“呕,伢儿”
他老娘又呕了一声,看着眼前的卤肉,摆了摆手。
“哎,娘年纪大了,这卤肉味道好归好,但是太油腻了!”
“娘吃不下去!”
她有些遗憾的看着桌子上的卤肉。
年纪轻的时候,每日的餐桌上都盼望着能有一顿肉食,可是因为家庭境况的原因,总是不能够如愿以偿。
而现在年纪大了,已经有能力在这些吃的喝的上面满足自己了,却因为这个病那个病有太多的忌口和不能吃的东西。
老娘遗憾的表情让廖来福心中酸涩。
他这才仔细的打量起自己的母亲。
他今年快三十岁,老娘也就五十多一点,因为家里情况一般,一直没有娶媳妇,但现在升了捕快,他老娘已经联系好了媒婆,就等着他休沐的时候和人家见一面。
而现在,这个五十岁的老娘,黑发底下一层层银丝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了她的头顶,而她的背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躬了下去,犹记得自己记忆中,她一直是高大的要仰视的。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现在自己已经要俯视她了。
“娘”
廖来福突然就哽咽住了。
他喜欢吃肥肉,所以买的卤肉都是偏肥的,但他记得有很多瘦的卤肉。
“是孩儿的错!”
“孩儿这就去换!”
他披上刚脱下的衣服又重新走了出去。
他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但现在知道了,他挣的那些钱,他贪的那些钱,如果不能满足自己亲人的需求,那自己为何要挣钱啊,为何要贪钱啊?
“伢儿!”
老娘在后面追,喊了他两声,但他摆了摆手,他今天一定要让老娘吃上卤肉,吃上她能吃的那些卤肉!
可等他再来到松鹤楼的时候,酒楼里的一切却让他有些陌生。
“干你娘,姓华的,你他妈的卖的是什么卤肉?老子早上刚吃了一点,现在他妈的拉的停不下来?”
“你他娘的不会拿的是病猪肉做的卤肉吧?”
“我家孩子吃了一口,现在头热的都能熟鸡蛋了!”
松鹤楼里吵吵嚷嚷,不过和生意好的时候完全不一样,现在完全是一边倒的讨伐,都在讨论这松鹤楼的卤肉能不能吃。
那些刚点上卤肉的食客,看着桌子上的卤肉,一时之间犯了难,不知道是该吃还是不该吃!
“天杀的,我一个做酒楼的,能卖病猪肉给你们吃?”
华老板急的满头是汗。
“我这块都是上好的猪肉!”
“不信,我吃给你们看!”
华老板端着一个食客桌子上面的卤肉,大口的嚼了几口,狠狠的咽了下去。
“你看,你们看,我不也吃下去了?不是好好的?”
“我这可是上好的卤肉!是你们自己体质弱,生了病,来我酒楼里讹人了是吧?”
“这卤肉卖了那么多天了,见过有人吃坏吗?”
一句话让人们的声音小了下去,但还是脸上露出愤愤之色。
“放屁,要是你的卤肉都是上好的卤肉,怎么人家三大酒楼卖卤肉的时候你不卖,现在人家不卖卤肉了,你们反而卖起来了?”
“我看你这就是病猪肉,就是人家不要的病猪都被你给收了!”
“你个天杀的,赚钱不要命了!告官,我要告官!”
一听说要告官,华老板更急了。
“你放屁,我的这些卤肉都是的我们松鹤楼自己做的,反而是他们三家酒楼的猪肉来历不明的!”
“我听隔壁的梁老板说,那些卖给他们卤猪肉的都是那城外寨子上的山匪!”
“那山匪给他们的东西能有好的吗?”
“我这可是正宗的好猪肉啊!”
一听说涉及到城外的山匪,廖来福坐不住了,急忙从人群里走出来。
“你他娘的放的什么屁呢?山匪?哪有山匪?”
“咱们安通县政通人和,哪里有什么山匪?”
一句话噎的华老板说不出话来。
那些缴纳孝敬钱的山寨跟县衙里有勾结,首当其冲的就是这些捕快捕头,他们放那些山匪一马,要求就是不要在县城周围作乱,要不然上头不好看,可是这些哪里是能明的说出来的?
大家都知道城外的寨子里有山匪,可是官府不承认,你拿他们有什么办法?
在上头的眼里,这安通县可是百姓安居乐业,人们幸福无边呐!
“反正我这卤猪肉就是好的,鬼知道你吃了什么脏东西来诬陷我松鹤楼,我松鹤楼行得正坐得端,你们要告官就去告!”
华老板气急败坏的样子让人有些迟疑,告官可是要钱的。
“不是卤肉的问题吧?我也吃了那么多,不也什么事都没有?”
“是啊,这几日天气骤寒,兴许是天气的原因,根本就不是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