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台上的金十九直接拿起了栅栏上的弓箭,他瞄准王饬搭弓拉箭,一气呵成,没有丝毫犹豫。
嗖!
箭矢朝着王饬的胸口狠狠射去,王饬握着笔,还没有来得及做出反应,整个人便被箭矢强大的威力击退了出去。
一时间,演武场上烟尘四起,所有人这才意识到刚才发生了什么。
“金十九,你在干什么!”
“你他※到底想干什么!”
金十七的拽着金十九疯狂的质问,然而他不知道,他身后,从始至终激动的却好像只有他一个人。
金十九平静的看着已经眼前有些疯狂的十七哥。
他咧嘴苦笑。
这样挺好。
起码不会再有人,因为王饬而死了。
起码也不会再有人,因为这场所谓的比试胜出,而死在演武之中了。
起码,大皇子也不会,再对自家兄弟出手了吧…
这样,挺好的…
“求求你们救救二十哥哥吧,求求你,求求你…”
流珠不停的抽泣着,尽管她的一只手不停的擦着眼泪,可是泪水却没有一丝停下的痕迹。
她举着粉红色的小手,不停的扒拉一众侍卫的衣角,另一只手死死指着台下。
然而看台上,除了冲下看台的金十一,再没有一个人动弹一下。
而王饬此时却静静的躺在烟尘之中。
他的左手握着一个碎裂的水晶球,耀眼的白光却无法照透烟雾,而他的右手,是那已经折断的笔。
他的功法…运转了…
这证明,写在书卷上的这句诗…它已经写完了。
是带着一个错误的字,写完了。
烟尘四散开来,书卷上只留下一道长长的笔墨痕迹,虽然只是简单一笔,在王饬眼中,却好像掩盖住了所有的字。
因为这错误的一笔划下,最后一字也因此写完。
这墨水划过书卷的痕迹,就如同一根尖刺,扎入了王饬的心里。
王饬伸手,颤颤巍巍的爬向书卷。
他知道,他剩下的字数不可能让他重新再写一次。
他败了,他又一次失败了。
他知道,他也又一次,辜负了大家的信任。
七哥…九哥…大家…我对不起…
“小二十!”
那是十一姐的声音。
王饬缓缓抬头,看着正冲过来的十一姐的眼睛。
在那双曾经如此清澈的眼睛里。
那里…
是同情?
是怜悯?
还是被辜负信任和期待的厌恶与嫌弃?
看台上的大家,是不是…也是这么看自己的…
演武台下熙熙攘攘,人群议论纷纷。
“这金二十怎么还不写?”
“不就是错了一个字吗?”
“也没出血,怎么这就停笔放弃了?”
“不过是错了一个字,重新写一遍不就好了?”
“金二十和金十九到底在闹哪样?”
王饬就这样躺在杂乱之中。
这柱香,要结束了…
这个世界…
也安静了…
十一姐刚来到演武台上,就立马上前,用力搀扶起了眼神涣散的小二十,同时对着他中箭的地方仔细检查了起来,
小二十虽然中了箭矢,但是身上却并没有血流出。
金十一伸手摸去,在他的衣服里,她发现了一个已经破碎的石榴刺绣。
这?…是十六妹的刺绣吧。
是这个刺绣,替小二十挡住了这一箭吗?
可是,小二十他怎么了?
没有受伤,怎么突然就停笔不写了?
金十一不解的抬头向看台上的金十六看去,金十六此刻却正在看着金十九。
这三人,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
而金十一全然没有发现,怀中的王饬,此刻双眼竟然一点点变得猩红起来。
他左手的水晶球碎片正整化作微光缓缓没入他的体内,他的耳边此刻好像有着魅人的女童声在回响。
【你已经无法完成这首诗了,你只剩下七个字。】
【你注定无法成功,因为和你有关的人,注定都是悲剧。】
【你无法取得胜利,就像你无法替你的父母报仇一样。】
【你无法承担所有人得期盼,你只应得到别人的背叛。】
【这是你,应得的。这也是你,逃不过的宿命。】
【就如同姜淼的死,就如同金十九的背叛,就如同金嫣然的置之不理,就如同…你自己。】
【你憎恨吗?你后悔吗?你不甘吗?】
【去尽情杀戮,去肆意破坏吧!】
王饬猩红的眼,怒火烧断了理性的弦。
他耳边声音只有他自己能听到,此刻,这世界的怨恨都好像汇聚在此处。
我要…杀…
我要破坏…
我要…
杀了金十九!
“金十九,前来受死!”
王饬举着手中的断裂的毛笔,像极了那天姜淼手中的枝丫。
他愤怒的咆哮声回荡在整个演武场,此刻,王饬就如同一只脱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