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策看了她一眼。
内心坏笑,故意说道:
“夫人,你脸色不太好看,是生病了吗?我给你叫太医吧。”
李氏连忙摆手,强撑着笑容道:“没事,我没事…最近受凉了,不劳烦太医了。”
李氏擦着汗水,心里默默算账。
这越算越觉得心惊肉跳啊。
阎震魁在一旁缩着头不说话,好好一个猛男看上去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
他虽然不管账,但也不是没脑子,这么多西凉马,估计娘子杀人的心都有了吧。
这时候说话,那不是找抽。
“来来来,二位赶紧回内堂用茶。”
虞策满脸“歉意”的说道:“父皇常跟我说要牢记礼仪,待人接物要周到,我这脑袋就是记不住,有招待不周的地方,二位见谅啊。”
“没……没事!”
李氏心中滴血,哪儿有心情喝他的茶,硬着头皮道:“那王爷…拙夫这件事?”
“什么事?本来就没事呀,我一直都说,那是跟阎将军闹着玩的嘛,你们害怕什么呀,我肯定不会跟父皇说的。”
虞策表情十分诚恳真挚:“阎将军以后就是我朋友了,我怎么会害朋友呢。”
朋友……个屁啊!
李氏脸上笑嘻嘻,心里恨不得把虞策千刀万剐,上百匹的西凉马啊,价值十几万金。
就为了跟你做朋友?
傻子才跟你做朋友。
阎震魁笑嘻嘻的,他倒是松了一口气。
“喝茶,来喝茶。”
虞策拉着阎震魁,就往会客厅走。
李氏本不想再纠缠,可眼看丈夫脱不开身,她也只得跟过去。
李氏有种奇怪的感觉,她那套生意场上无往不利的招数,怎么到了这里反而不灵了?
本来想用一匹马了结此事,却没想到给自己挖了个大坑自己跳进去。
要不是考虑到虞策小时候发烧把脑子烧坏,智商只有五岁,她真怀疑这是故意给她设套。
会客厅里。
茶倒是好茶。
清香扑鼻,回味无穷。
只是李氏没什么心情。
虞策一直跟阎震魁聊马的事。
不知怎么的就谈到了养马。
“王爷您是不知道,这西凉马又叫做吞金马,它不吃一般草料,它要吃精料。”
“精料一石就得二十两纹银,这马一天能吃半石,可贵了。”
“而且还要每天给它按摩啊,洗澡的水不能热也不能冷,更加不能打骂。”
“哎呦,外人看西凉马哪儿都好,其实这饲养起来啊,那是真有苦难言。”
阎震魁说得眉飞色舞,仿佛是养马专家。
这也是虞策正好说到他擅长的事了。
李氏看着丈夫如此得意忘形,好像忘了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心中不满到了极点。
男人真一个蠢样。
只要找到共同话题,你就忘了自己是谁?
李氏斜眼看了他一下,开口说道:“咳咳,你这大老粗,怎么净是跟王爷讲养马,你当谁都跟你一样啊。”
阎震魁被这么一说,尴尬笑了笑。
那不是正好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这想炫耀的臭毛病就出来了嘛。
虞策摆出一副惊讶的表情,显得不知所措:
“啊这…这养马要这么多银子啊,我…我没钱啊,这怎么办?”
李氏心中冷笑。
你没钱,关我屁事。
老阎虽然办事不靠谱,但说的话还算真。
西凉马好用,但难养。
这就是为什么它稀罕的原因之一。
她家京都首富才养得起一百匹,你一个什么也没有,空顶个名头的王爷敢养这么多。
我看你拿什么养。
看李氏这副表情,虞策便知道,第二个坑她已经跳进来了,便说道:“阎将军,你家是做生意的,带带我吧?”
阎震魁一愣,没想到虞策竟然提这个。
他茫然看向媳妇儿。
李氏沉吟片刻,眼中闪过精明的光,这不是正好给自己机会反击吗?
心里这么想,李氏却还是摇头,道:“不行不行,您是王爷啊。”
“士农工商,商在最底层,我们这些做买卖的是下等人,您怎么能做的,不行的。”
“回头叫圣上知道了,还不扒了我的皮。”
虞策连连摆手摇头:“不会不会,父皇不会知道的,我也不会告诉他。”
李氏趁机引导,“您王爷千金之躯,为何要做生意嘛,这不是自降身份。”
虞策愁眉苦脸,说:“唉,我知道自己傻,帮不上父皇什么忙,就想着要是能做生意赚点银子,孝敬父皇也好啊。”
“而且我这西凉马,也得花银子养着啊。”
李氏见他上道了,便接着推诿,“做生意要本钱呀,我李家是做诡市生意的,这本钱可得大呢,带您做的话,您有本钱吗?”
京都这片地方很繁华。
白天有白市,能放在明面上买卖的东西都有,到了晚上有黑市,专门卖见不得人的东西,比如活人之类。
还有一种灰色产业,名叫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