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老同志笑了, 居然还有他。
任维东爹妈说：“别理她！”
任依依很生，挤到林云香身边。小北很饿，话不说到任维东和周佩兰中间坐。任依依坐到小北的位子上, 一边是爷爷，一边是妈妈，胆肥了，冲面的奶奶和爸爸哼哼。
任维东：“不想吃可以直接告诉爸爸。”
任依依很会眼色，见状拿起筷子扒拉米饭。
室内安静来，周佩兰露出舒心的笑容，招呼林云香吃菜，又给任维东使眼色。
李家生活好，林云香不馋肉。任维东跟林云香在外面吃饭的时候, 听她提过一句, 点个荤菜给依依和小北吃。任维东给她夹一点清炒菠菜，又夹一点醋溜白菜。
周佩兰想给儿子一巴掌, 平时的眼力见儿呢。
李有良父母心疼孙子, 前几日顿顿给小北送肉。什么红烧肉，土豆块烧鸡, 羊肉汤，是普通家十天半月也不舍得吃一次的。
沾了儿子的光，林云香确实吃腻了，正想尝尝新鲜蔬菜。
霜降大雪过后长出来的菠菜最是鲜嫩，用猪油和盐简单翻炒就很可口。
林云香注意到周佩兰的眼神, 笑着说：“菠菜挺好吃的。我觉着比小北爷爷奶奶做的好吃。小北，尝尝。”
小北怀疑妈妈见他吃肉不吃菜故意这样说。
虽然小北以前就认识任家老两口, 可那时身份跟现在不一样。在老两口的注视，小北不自在, 更不敢说不，夹起一筷子塞嘴里，快速嚼吧嚼吧咽去。
周佩兰出小孩不喜欢吃菜，给他夹一些土豆和木耳。
比起寡淡的青菜，裹满了鸡汤的土豆和木耳更好吃，小北道声谢。任依依瞥小伙伴，这也要说谢谢啊。
任维东挑两块鸡腿肉，俩孩子一一块。
任依依很意外，也很高兴，望着他讨好地笑笑：“爸爸。”
“好好吃饭。”任维东瞪她。
任依依撇一嘴，一口米饭一口肉地往嘴里扒拉。林云香她吃完，给她盛一点汤。
任依依给自个选的妈妈面子，小半碗汤喝完，打个饱嗝。小手往嘴上一抹，喊小北玩儿去。
任维东无奈地叹了口，拽着她去厨房，倒半盆热水她的脸和手洗的干干净净，又盯着她抹上美加净，才放她去堂屋找小北。
李有良有了钱就觉着自己是上，学电视里有钱养孩子，饭前洗手，饭后漱口，吃饭不能吧唧嘴等等。
林云香不想跟他吵架，讲卫生小北也好就由着他。几年来养小北饭后自己找水洗手，找毛巾擦嘴。
小北在厨房倒热水，任依依在门口望风：“爸爸妈妈没出来，随便洗洗好了。”
“你也随便洗洗？”小北放暖瓶问。
任依依摇头：“爸爸忒烦。”
任家厨房有煤灶，也烧着炉子——用热水方便。任维东担心俩孩子玩煤灶或被热水烫着，再次放筷子出来。
任依依：“快点，爸爸来了。”
小北慢悠悠，该怎么洗怎么洗。
任依依急得跺脚：“咋这么磨叽？”
小北放毛巾，任维东到厨房门口，小北跟他打声招呼就往房间跑。任依依追上去：“干嘛啊？”
冬天的北风像刀子，小孩皮嫩，一天不抹面霜就起皮。小北戳一块美加净往脸上点点，然后使劲戳戳。
任依依惊讶：“跟我的一样啊。”
小北又戳一点奶奶给他买的蛤蜊油抹手。任依依也要，口口声声说她家没有。其实周佩兰每天洗过手都会抹蛤蜊油。
任维东不紧不慢跟着俩孩子，见状确定闺那么想要妈，是因为家有她没有，而不是觉着“没妈的孩子像根草”。
“小北，能在胡同里玩。”任维东本想叮嘱闺，到嘴边问小北，“李家爷爷奶奶有没有说过，大路上有偷小孩的？”
小北点头。
任依依噘嘴：“胡同里不好玩儿。”
任家堂屋和偏房都有伸出来的屋檐，雨不会打湿窗台，没有晒干的衣服和鞋也可以移到走廊里。依依的一些玩具也在廊檐。任维东找个沙包，又拿一根跳绳的绳子递给小北，又给他一根粉笔：“不想跳绳就跳房子。”
小北不接，吞吞吐吐地说：“生玩的。”
任维东笑了：“生爱玩不等于男生不能玩。跳绳可以锻炼身体长个。丢沙包可以让你变得很灵巧。单脚跳房子可以练习身体平衡性。不止是好玩。”
小北头一次听这么说，很是意外：“真的吗？”
任维东点头。
任依依摇了摇头：“不要信爸爸。爸爸骗。爸爸都没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