飘扫过去,就没人敢靠得太近。 周念走在他身边,耳朵里塞满嘈杂,满脑子都在想今天陪他的决定到底有没有做对,毕竟这样一搞,今后恐怕再难有清静日子。 到派出所后。 周念陪着鹤遂报警,提供视频证据,配合做笔录。警察问她视频从哪里来的等等,她都一一如实说了。 鹤遂始终镇定自若,全程是警察问他什么,他就答什么,从不多说一个字。 只有在离开时他才主动问了警察一个问题。 “确定是他放的火,能判死刑么?” “……”警察呃一声,“这个还是要看法院怎么判。” “谢谢。” 两人从派出所出来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 周念正要往前走,鹤遂拉住她:“走那边。” 周念看了眼:“那边有门?” “有个小门。” 她跟着他走过去,发现还真有个小铁门,没落锁,杂草长了半人高:“这还真有个小门,你怎么知道的?” 鹤遂扯唇轻笑:“这地儿我比你熟。” “……” 也是,年少时三天两头进派出所,能不熟都难吧。 周念跟着他从小门出去,发现外面真的一个人都没有,只有一道狭长的泥巴小道,道路上散落着一些断砖烂瓦,野草横生。 “我没走过这,这条路出去是哪儿?” 她问。 “出去就是河边。” “哦。” 月光下,周念走在前,他走在后方,两道狭长倾斜的影子缓缓前行。 出泥巴小道后,两人沿着南水河变走了一会儿,周念听见鹤遂突然从后面叫她:“念念。” 周念停住脚步转身,等他开口。 只见男人微抬下巴,眼神扫了眼南水河,以一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问:“你把我的项链扔在哪儿了?” 周念一怔。 他怎么还惦记着那条智齿项链。 “我都说了,我扔了。”她故作平静地说道。 “扔哪个位置了?” 周念眼神略微闪躲:“记不得了。” 鹤遂紧盯她的眼:“给我说个大体位置就行。” 周念咬了一下唇,有些纠结地说:“你最好别有跳下去捞的想法,就算我记得哪个位置,也肯定捞不到的,最近又是涨水期,早就被冲走了。” 月色下,男人眸光深谙,落地低沉嗓音有着十分的固执:“你只用告诉我,位置。” “……” “哪个位置,嗯?” 再三的追问,让周念有些不知所措,她囫囵随意地一指:“就这儿……应该就是这儿。” 鹤遂深深凝视她两秒,旋即点点头:“行。” 他转身就朝河边走去。 “鹤遂。”周念跟上去,“你别犯蠢。” “……” 回答周念的,是一声刺耳的落水声。 他没有犹豫地跳了下去。 虽是盛夏六月,但到了深夜,南水河的河水还是刺骨冷。 那晚没人知道鹤遂在南水河里泡了三个小时,翻来覆去地究竟在找什么东西,只有周念知道,他在找一颗根本不存在于南水河里的智齿。 周念在岸上,说:“你这和刻舟求剑有什么区别?” 他随着波光粼粼的河面一同晃动着,黑眸湿漉漉:“我一定要把它找回来,那是你送给我的成人礼。” 周念当然记得他戴着智齿项链时的表情,是春风得意马蹄疾的那种得意,眼里似有碎光。 她犹豫良久,在鹤遂还在河水里浮沉时,低头从随身的小包里翻出细细的一条。 “鹤遂。”她叫他一声。 水中的鹤遂闻声回头,瞳孔瞬间固定—— 他看见周念悬着的黑绳白齿,正是那条智齿项链。 周念看见鹤遂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然后他以最快的速度朝她游过来,三两下爬上来,带着一身水意奔过来。 水痕落了一路,鹤遂冲过来一把紧握住项链,先是看了项链半天,再抬眼看她,嗓音有些发颤。 “你没扔?” 周念别扭地说:“没……那时候骗你的。” 鹤遂重获至宝般,把项链紧紧捂在胸口位置,不停地喘息着说:“没扔就好,没扔就好。” “……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