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王家出来的时候,已经到了午后,魏时九打算先回住处歇歇。
经过一个巷子时,他转头就进了巷子。
巷子不深也不大,却很繁华。
魏时九老早听说这巷子里有家酒肆卖的酒却是极好的。
酒肆坐落于巷子正中间,两旁鳞次栉比的坐落着各种店铺。
有肉铺、裁缝铺、鱼档、典当铺、果脯铺子,还有布庄、胭脂铺子……坐地买卖的吆喝声,伴着行人的喧闹声、讨价还价声,可谓是人声鼎沸。
酒肆生意很好,到处都坐满了人,没办法,他只能和一个中年男人拼桌。
“少侠看着面生的紧,是外地人?”与他拼桌的中年男人笑嘻嘻的问道。
魏时九点点头,“最近才到的湘南,听说这巷子里的酒不错,就进来瞧瞧。”
“那你就有所不知了。”坐在对面的中年男人开口道:“这家酒肆虽说位置不好,但酿出的酒却是远近闻名啊!”
“知道这酒肆为什么最近人满为患吗?”中年男人指了指小小酒肆里坐满的酒客道。
“为什么?”
“因为过几天就喝不上了啊,趁现在还有酒,岂不能好好解解馋。”
“这是为何?”
“唉,还不是祭祀河神的大典闹的,指明了要这家酒肆的酒做贡酒啊!”
魏时九听了有些纳闷。
“做河神贡酒也不需要让他们不准卖酒吧?”
“谁说不是呢。”中年男人小喝一口酒,继续说道:“可县太爷发下话来,谁敢违命,再说了,人家出手也挺阔绰的。”
“不过,兄弟你呀,也算是赶上好时候了,祭河神的那前后三天,县太爷要摆下三天流水席,鸡鸭鱼菜管够,随便什么人都能吃饱喝足。”
魏时九听了,来了一些兴致。
“这倒是人间盛况啊!”
“对。”
中年男人大笑,举杯示意。
两个酒杯碰在一起,一饮而尽。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叫过小二点菜。
这中年男人有一些文人专属的矜持,只点了一些精致下酒菜。
魏时九不管其他,当即就点了一些价格昂贵的酒肉。
这一举动无异是赢得了小二青睐,惹得他频频侧目。
等到末了,那小二犹犹豫豫的问道:“客官,点这么多,吃的下么?”
这可真是头一次听说,饭店嫌客人点菜点得多了。
魏时九面带疑问。
小二赶忙解释道:“非是小人多事,只是怕客官吃饱了,等到我家上招牌菜时,你就吃不下了。”
“招牌菜?”
他看了周围一眼,这才发现,原来这些人喝完酒都不走,难道全都是在等这招牌菜不成?
他本不想费这事儿,但现在小二提起,又念及到了地方,却又不尝一下招牌菜,未免太过无趣。
魏时九想了想,还是问道:“你家的招牌菜是荤的还是素的?”
小二眼神飘忽了片刻,嘿嘿笑了两声。
“荤,荤得很!”
“分量足么?”
小二又咽了咽口水,重重说道:“太足了。”
李长安眨巴眨巴眼睛。
“那成。”
一摆手,说道:“那就把白玉萝卜给我撤了。”
“好嘞。”
小二得了准话,转去后厨,不多时,便把酒菜上了桌。
那中年男人似乎是个向往江湖之人,逮着魏时九问东问西,他只得一边挑些奇闻异事应付着,一边慢悠悠享用美食。
等到一桌子美食吃了个七七八八,酒肆里的招牌菜还没到见影子,外面熙熙攘攘的巷子里却闹出了动静。
魏时九向外看去,闹出动静的原来是一个身材矮小挑着笼屉沿街叫卖炊饼的小贩。
热闹非凡的巷子之中,阳光泼辣地洒在每一个角落,像是要把世间万物都炙烤出油来。
魏时九用手遮住日头,脑袋伸出窗口,看起热闹来。
小贩守着他那简陋的饼摊,热浪滚滚中,他那古铜色的脸上汗水如溪流般淌下,身上那件打着补丁的粗布衣裳早已湿透,紧紧贴在后背。
饼摊可是小贩的命根子,每一个饼都是他花费无数个日夜才练就的手艺精心制作而成。这一个个饼,是他养活一家老小的依靠,是他在这艰难世道中的希望之光。
原来,就在他正忙着给一位客人拿饼找钱时,有只脏兮兮的手却不合时宜的伸进了笼屉。
小贩的眼睛瞬间瞪得像铜铃一般大,那里面燃烧着愤怒的火焰,他扯着嗓子吼道:“你这贼骨头!”这一嗓子如同炸雷,在喧闹的集市中猛地炸开。
那乞丐显然被吓了一跳,但手上的动作却没停,一把抓住饼就想跑。
小贩哪能容他如此,就像一头发怒的狮子,猛地越过摊位,朝着乞丐追去。
巷子里的人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追逐搅得大乱,有人惊慌失措地避让,有人兴奋地呼喊着,还有些孩子被吓得大哭起来,整个场面如同煮沸的开水一般。
小贩速度极快,他常年劳作的身体充满了力量,没几步就追上了乞丐。他伸出粗壮的手臂,像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