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之后。
天微微亮,一行两人便打马出城。
本来会有那三个湘南兵的,事情紧急,他们就先回去了。
魏时九骑一匹黑色的高头大马。
马是骏马,可奈何骑手不行,时间紧迫,骑在马上的那人也没机会练练骑术。
魏时九本想雇一辆马车的,可奈何正主不同意,说是马车会耽搁时间。
没办法,只得客随主便,一同骑马前往。
“看你也是江湖人士,怎么不会骑马?”女子挑眉问道。
女子名叫顾颜,在镇魔司当差,至于其他什么,魏时九也没问出来。
魏时九拍拍马脖子,轻笑道:“以前是不会,现在不也是骑在马上吗,怎就是不会了?”
顾颜讥笑一句,“就这也叫会骑马?”
“比起你来,的确是不太会!”魏时九打量着她的身段,调笑道。
女子冷哼一声,轻抽坐骑,飞奔而去。
……
出城半日,就到了越水。
魏时九朝岸边的船家,招招手,船家会意,停船靠岸。
这次过河却不再是渡过来时的那个船夫焦老大。
待到渡过河后,魏时九便看到焦老大夫妇坐在一起吃饭。
焦老大夫妇感念魏时九救他一命,临走时将一个水囊挂在了马背上。
农家贫苦,无以为报,只有自家酿的水酒,聊以解乏。
……
离两界山越来越近,天气也越来越炎热。
一路走来,顾颜多次提起两界山,说过了两界山便到了湘南地界,山南山北,气候大不相同。
提到两界山,魏时九便来兴趣,不仅仅是它的名字自己十分熟悉,而是想知道这山里有没有压着猴子,或者说压过。
两界山横亘在江南道和湘南道两地之间,山高路险,行人稀少。
往来两地,若不想绕路,只有一条狭窄的小路通行,名叫一线陉,老百姓叫一线天。
魏时九遥指着两界山问顾颜道:“此山中有没有一个叫‘弼马温’的猴子?”
顾颜一脸狐疑,“猴子倒是听说过,可‘弼马温’是什么?”
“一个官名,专门养马的。”
“哦,你说的是御马监吧!这倒是没有。”
既然没有一个叫‘弼马温’的猴子,魏时九对这山也就没了兴趣。
……
到了湘南,两人也不再耽搁,只抓紧赶路。
阳光洒在蜿蜒的山路上,熠熠生辉。一男一女正策马奔腾在这条通往未知的道路上。他们二人皆身着劲装,腰佩刀剑,眼神中透露出坚毅与果敢,一路上马蹄声哒哒作响,仿佛在诉说着他们的冒险之旅。
就在他们翻过一个山坡时,远远地望见前方有一个茶棚。茶棚不大,几张简陋的桌椅摆放着,周围稀稀拉拉地坐着十几个行路人。
茶棚狭小,不过一间茅草棚子拿栅栏与竹席围住,再摆上三条长桌,被十来人挤了个满满当当。
魏时九和顾颜并未多想,牵着马来到茶棚前,准备歇歇脚,喝口茶再继续赶路。然而,当他们走进茶棚的那一刻,魏时九便察觉到了一丝异样。
靠着大门的桌上,七、八个精壮的乡下汉子分着茶水,大声说笑。
茶棚里的伙计们眼神闪烁,举止有些局促不安,而那些所谓的行路人也都面露警惕之色。
魏时九朝顾颜使了个眼色,示意她注意那几个赶路歇脚的客人。
他们刚一坐下,一个风姿绰约的妇人便走了过来,语气娇滴滴地说道:“两位客官,这荒山野岭的,能走到这儿可不容易啊。”
魏时九微微一笑,回应道:“是啊,赶路赶得有些累了,来碗茶解解渴。”
妇人轻笑一声,转身喊道:“上茶!”不一会儿,一个小厮端着两碗茶走了过来,眼神中却透露出一丝凶光。
魏时九接过茶碗,轻轻嗅了嗅,心中已然明了,这茶中被下了药。
他不动声色地将茶碗放下,笑着对妇人说道:“这位大嫂,看这茶棚的生意似乎不太好啊。”妇人哼了一声:“兵荒马乱的,小本生意确实不好做!”
说罢,转身就去了柜台忙碌。
她一走开,周围的十几个“行路人”纷纷站起身来,抽出了藏在暗处的兵器,将李魏时九和顾颜围了起来。
魏时九和顾颜缓缓站起身来,眼神中没有丝毫畏惧。顾颜冷笑一声:“原来你们是一群土匪,竟敢在这光天化日之下打劫。”
一个乡下大汉哈哈大笑:“今天你们落到爷爷手里,算你们倒霉。乖乖把身上的钱财交出来,或许还能留你们一条性命。”
顾颜怒目而视:“就凭你们这群乌合之众,也想打劫我们?简直是做梦!”说罢,她率先抽出斜跨着的宝剑,向领头一个壮汉刺去。
一时间,茶棚里刀光剑影,喊杀声四起。
魏时九乐得自在,抽出腰间的酒囊,美美的喝上一口,靠在茶棚的柱子上看戏。
土匪们虽然人多势众,但顾颜是武艺高强之人。剑法凌厉,每一招都犹如闪电般迅速,直逼土匪的要害。她身形矫健,在土匪群中穿梭自如,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