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
白祎祎像疯了一样去抢过那只录音笔,慌乱地要去关掉,却颤抖着手始终安不下开关。
她猛地将录音笔砸在地上,哭喊道,“我不是这个意思!不是这样的阿澈!”
录音笔里的声音戛然而止。
凌澈看着她,声音淡漠,“白祎祎,你在故意说这些话给乔如意听的时候,有想过后果吗?”
“不是的,不是的!”白祎祎慌乱地摇头,“我不是故意这样做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凌澈勾着唇角问,“让我跟乔如意离婚?然后呢,娶你?”
他不屑地嘲笑,“你七年前没做完的梦,七年后还在做?”
他的话语冰冷,一点人情味都没有,白祎祎全身的血液一点点凝固。
凌澈坐在沙发上,俯身看向她,“我念在三年前你救我一次的份上,我留着你,这就是你从中作梗的底气?”
“但是我不得不说你很聪明。”凌澈笑着,靠在沙发上,“七年前,你不动声色地接近我,为了留在我身边,替庄策盯着我。七年后,你抓住了乔如意的性格软肋,故意制造这些误会让她离开我。”
葛秋像是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不可置信地看向白祎祎。
怎么她听到的,跟白祎祎跟她说的不一样。
白祎祎红着双眼看向男人,苦笑了一声。
“凌澈,你自认为你了解一切,那你了解我吗?”
“七年!”她扯着嘴角笑,“无论我出于什么原因在你身边,我的七年实实在在的都给了你!”
她奋力地捶着自己的双腿,“你别忘了,我这双腿就是为了救你变成这样的!如果不是我,该瞎眼该瘸腿的人就是你凌澈!我对乔如意说的做的这些不过是因为我爱你,你有什么资格怪我!”
“我为了你可以连命都可以不要!乔如意为你做过什么?她关心过你吗?你回国后那些难熬的日子,她陪过你吗?七年前你差点死的那次,乔如意知道吗!”
“她除了会在你面前发脾气,会跟你闹跟你吵,她还会什么!”
白祎祎声嘶力竭地冲他吼,“我告诉你凌澈,最爱你的女人是我!你以为乔如意真的爱你吗!她要是真的爱你,三年前她就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谋划这场车祸来害你!”
男人始终平静的脸上终于沉了几分。
白祎祎流着眼泪笑,“凌澈,你爱的女人,其实三年前就想置你于死地!就算你们后来结婚,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凌澈今天来找她算账,她就知道他跟乔如意之间一定出现了不可解决的矛盾。
一定是乔如意决意离婚刺激到了他。
她双眼通红,“三年前那场车祸我早就想起来了,我怕你难过所以一直没有告诉你。凌澈,你觉得乔如意是真的爱你吗?如果她真的爱你,怎么可能对你这点信任都没有?她害过你,不惜要过你的命,你真的可以做到毫不介意吗?凌澈,我从来没有背叛过你,没有害过你,任何伤害你的事情我都没有做过,能无条件站在你这边的人,只有我白祎祎!”
指尖轻轻敲打着沙发,凌澈听她说完,嘴角噙着笑。
身后的齐金和齐水心里了然,白祎祎这几句话是彻底惹到凌少了。
本来她还不至于太惨,但是这几句话一出,凌少周身的气压明显低了一大截。
凌澈唇角弯起,“我对你,还真是仁慈过头了。”
才会给她继续挑拨的机会。
他从沙发站起来,走到白祎祎面前,居高临下的姿态,“你救了我一命,我留你一条命。”
话音刚落,他漆黑锃亮的皮鞋踩在了白祎祎的膝盖处。
白祎祎顿时瞪大了双眼,脸色煞白。
下一秒,男人眼眸一凛,在她关节处狠狠地踩了下去。
“啊——!”
白祎祎凄声大叫,趴在地上动弹不得。
膝盖上那只脚用了十二分的力道,发狠地往下碾,直到听到骨头被踩断的声音。
凌澈歪了歪头,嘴角一抹邪笑。
“这是你自找的。”
他睨着趴在地上疼得死去活来的女人,冷声道,“以后白小姐就住在凌宫的地下室,没有我的准许,不准离开地下室半步。”
接着他转眸看向一旁早已吓到瘫软的葛秋,“你身为我凌宫的管家,我让你照顾白小姐,你倒是跟她沆瀣一气,你是不是忘了谁是你老板?”
“凌总,我错了!我以为祎祎”葛秋连忙改口,“以为白小姐是——”
“是未来的凌太太?”凌澈打断她的话,笑问,“所以你狗仗人势,连真正的凌太太都不放在眼里?”
“我错了凌总!”葛秋连忙磕头求饶,只要面前这个男人一句话,她后半辈子就没了。
“头磕的不错。”男人笑道,“以后你就在凌宫的大门口,每天磕两百个头。”
每天
葛秋心都凉了半截,“磕、磕到什么时候?”
凌澈头也不回地抬脚走了出去,“磕到凌太太满意的那天。”
布里斯托尔。
公寓楼下的咖啡店里,小提琴的声音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