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周先生的手机?
男人当着她的面,不动声色地拿起,没有丝毫反应。
沈清欢的手却沁出汗,觉得自己真是疯了,她差点以为周先生就是傅闻洲。
话又说回来,如果是同一个人,怎么会带她去夜店?让自己老婆去泡别的男人,这是什么奇葩才能做出的事。
况且前世也不是没听过傅闻洲的病症反应,虽然治疗同涉及基因编辑和干细胞疗法,但他是常年的心悸和失明,与隔壁床这位完全不同。
只是巧合而已。
沈清欢为了验证自己多想,贸然开口问,“是刚刚跨国会议没开完,有人给你发信息吗?”
傅闻洲坦然,“金融公众号的推送。”
他转过屏幕给她看的刹那,沈清欢的手机轻震。
阿文回信息了!
傅闻洲的手机却好端端地摆在她面前。
沈清欢松一口气,彻底放下心来。
周先生是她共患难过的朋友,男人对朋友好的方式就是带人去找乐子,这多正常。
她打了个哈欠,重新抱起手机打开聊天框。
w:【看你表现。】
沈清欢挑眉,【什么表现?多砸点钱?】
w:【可以打折。】
紧接着,对面正在输入中。
沈清欢等了片刻,那边回道:【一折。】
她忽然停住动作。
回到医院后,刚刚旖旎的氛围骤散,沈清欢大脑清明,又成了要死不活的性冷淡模样。
她思忖几秒,苛刻的猜测动机,虚心向身旁人请教,“周先生,你觉得便宜有好货吗?”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傅闻洲眸色愈发阴沉。
沈清欢一定是想把他气死。
他喉结滚了滚,“不一定,但不占便宜连货都没有。”
沈清欢肃然起敬,妙啊!她怎么没从这个角度想过。
……
翌日。
沈清欢收到警局的回访电话,虚开发票的事实成立,但由于她是被动利用,只给口头教育。
这个结果已经很客气了。
她感谢完,被警察婉拒送锦旗的需求后,忍不住问,“方便了解徐言澈的案件进度吗?”
听筒对面顿了顿,“徐先生举报有功,再加上退回了全部赃款,没有造成严重损失,暂时判处一年缓刑。”
沈清欢蹙眉,“举报?”
“枫林餐厅经常虚开发票,偷税漏税。”警察道:“徐先生在查封过程中提供了重要线索。”
亲舅舅的毛照样拔,徐言澈为了把自己撇干净,做的努力还真不少。
沈清欢了然,所谓的一年缓刑,其实并不需要实际入狱服刑,这一次不止她逃过了,对面也是瞎猫碰上死耗子。
看来垫那十五万的冤大头有着落了。
中午,鹿悠悠从老家给她带了些特产,沈清欢去门诊部拿时,刚好碰上徐言澈在人事办手续。
“不知道走了什么狗屎运,这种货色就停职半年。”
沈清欢冷笑,“算不上,应该是沈星冉出了点血。”
鹿悠悠嗤笑,“她看起来倒是半点都不在意,还像捡了天大的宝贝似的,这是什么很光荣的事吗?”
“谁知道呢?”沈清欢打了个哈欠,“估计等着徐言澈一夜暴富吧。”
上辈子辞职是个转折点,这一世只是停薪留职,沈星冉估计也不在乎。
她拎着那一袋糕点要走时,忽然被人叫住,“妹妹,没想到吧,就算不用你,我家阿澈也能平安无事的出来。”
“忘了说,阿澈已经找到了个人投资,等经费一到账,他还是可以继续开始实验,你千万别自己做不出东西,到时候又要求着回来。”
沈清欢微微笑了笑,“那倒不会,我就怕他实验做多了,早日住上包吃包住的单间。”
沈星冉一口气哽在胸口。
咒谁进监狱呢?
鹿悠悠明眸善睐,“哎呦,那里可没夫妻房,你俩到时候好歹留一个在外面,不然几年都见不上一次该怎么办?”
沈星冉要维持自己人前的淑女形象,没直接对喷,挽着徐言澈手腕道:“打一辈子穷工,你们懂什么?”
沈清欢懒得理她,把特产交给阿朗带回病房后,自己去到路边等车。
今天在市中心酒店有个学术会议,现场都是大拿专家,她也去旁听两句。
半小时后,车在门口停下。
沈清欢刚要上台阶,发现沈星冉和徐言澈也在。
真是冤家路窄。
“你跟踪我们?”沈星冉语气凌厉,表情是满满的防备。
沈清欢辣评:“岁数不小,脸也够大。”
不怪沈星冉紧张,徐言澈昨天才答应,今天带她来参加他父亲的大寿。
顾家算是海城前列的豪门,要是沈清欢见了,等会不依不饶又要赖上来怎么办?
沈星冉颐指气使,“那你赶紧走。”
“这条路你出钱修了?”沈清欢理了理袖子上的褶皱,坦然道:“犯不上为了一个男人紧张,爱吃屎不是你的错,但怀疑所有人都爱吃屎那就是你的不对了。”
被说成是‘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