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看不出来有毒,要么就是没毒,要么就是这毒已然出神入化了。”
我心情沉重,但还是故作轻松:“多谢圣人,劳烦圣人给我看病了,这顽疾能好,全仰仗您。”
圣人摆摆手:“小事,小事。我徒儿这两日翻遍了各种古籍,可是出了什么事吗?”
我谦和一笑:“那是另一件事了,中毒者已死了很多日,是什么毒也查不出来,我才问问他。”
“哦?可有什么症状?”
“中毒者生前被打过,有淤伤的地方全部溃烂,伤口呈紫红色。”
圣人皱眉陷入沉思,这时,杨鸣回突然像炮仗一样从房里滚了出来:“如练,我找到了!”
我心里一紧:“什么?”
“可能的毒有三十来种!”
“”
“这个,用完当场就倒了。这个,举国之力,百年都不一定攒的出来两颗。还有这些全部排除,还剩下二十几种。范围还是太大。”
我把那三十多种毒全部都看了一遍,还是没有头绪。此时突然有辆马车驶来,笑儿从车上钻下来:“王妃,吐蕃突然组局,宴请西凉和王爷王妃,王爷让我问您下午回不回得去。”
哎,回不去也得回去了。
正想着,我突然福至心灵:“这几种毒里,有没有来自吐蕃,或者西凉的?”
我和济慈商量许久,才看敲定一味毒,叫璃散,单独服没什么,但若是服下十日之内受了外伤,就会迅速毒发,随溃烂的伤口一起消散在空中。
我算是知道吐蕃打的什么算盘了。
“告诉王爷,我回不去了,走,现在就去找张成龄!”
“娘娘,张府的消息。张怀谷的侍卫,跑了!”
“张家之前为了避风头,把那几个侍卫都送走了,安排在城西的宅子里。知道有人下毒后,张少卿就派人看着他们,近日张少卿挨个排查大梁与别国的毒物交易,人手拨了点回去,没想到那侍卫给所有人都下了药,跑了。”
我策马在回程的路上,旁边的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跟在后面报告情况,听了他的话,我面色凝重。
“他叫什么?”
“齐中。”
之前我查和于老爷有过节的人里,倒是见过一个姓齐的,叫齐萱。不过她实在是太普通了,在一群被搜刮钱财,家破人亡的人里,一个强抢不成的民女实在算不上什么,甚至都算不上“仇家”。
不过到底有人愿意为她出头。
我一夹马腹,以最快的速度向前奔去。
约莫有一炷香的时间,我终于赶到,张成龄手下人不多,拨了许多去堵城门,援手还没这么快到,他正烦心,见我来,皱着眉拱手叫了声“娘娘”。
我正欲说话,外面走进一个着常服的男子,他利索地跪下:“大人,查过齐中,身边人说他常去西街的崴子坊。”
我心中了然:“崴子坊那瘸腿可不是做什么正经生意的,若是毒,来源就只有这几个,万明,曹清,许淌你们查的交易单里有‘璃毒’吗,吐蕃的。”
好歹是京城小霸王,这些东西我还是懂的。
张成龄像是不知道我还懂这些事,讶异了一瞬,尔后迅速拿起书案上一摞纸:“和吐蕃买卖毒物的人都在这了,这里面有你认识的吗?”
我一张张看过去,看到中间的一幅时心猛地跳了一下。
居然是她,胡月!
“出城!”
张成龄虽然不解,但还是毫无犹疑地叫上人跟我一起走了。
“瘸腿做生意只当中间人,东西都不过他手上——不然朝廷早抓他了。夕楼是胡月手下的,有一条密道,直通城外。”
胡月是曹清的相好,齐中可能和曹清有往来眼下只有这一种可能,我只能撞一撞。
张成龄勒马,眼神陡然变的凌厉起来:“娘娘。”
我尽量沉下心:“几年前几个少爷闲的没事想钻地道玩,楼建到一半没钱了,是我给他们补的窟窿,后来他们玩够了,转手卖了,兜兜转转,到了胡月手上。那密道很隐蔽,我还以为不会有人发现”
他松口气,挥手招来几个人吩咐他们去夕楼,我没工夫等他,扭头先走了。
地道的出口在一座荒庙旁,盖在上面作掩饰的草皮看样子还没人动,我把马赶进庙里,自己跃上了屋顶。
没过多久,下面就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密道的盖子被顶开,一个人钻出来。
我拿着从张成龄那抢的剑,一跃而下,那人有点功夫,但还是不过几招就被我用剑抵住脖子。
齐中一双吊梢三白眼,人白的出奇,刚从地道爬上来,又和我过了几招,双颊泛红,像个诡异的人偶。
他大概想反抗,不过这时,马蹄声传来,张成龄他们的身影已清晰可见了。他看着那群人,眼中充满了失望和悲凉,他不顾脖子上的剑扭过头来,看向我的眼一瞬间就被仇恨充满,满是血丝:“邱如练,你真是令人讨厌。”
我这才想起他为何面熟,原来他就是那包子铺老板娘的儿子,老板娘寡居一人,我都忘了她的一双儿女姓齐。
“原来是你,”我说:“你倒是聪明,让我好找。不过养出你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