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发生的太快,电光火石之间,米禾几乎只能瞧见两道十分矫健的影子一追一逃,直接窜出去了好几十米!
等米禾的视线追上那两道身影,定睛细看,才发现两道影子中前面跑的自然是受惊吓的岩扬,而后面那只身手矫健的兽人......
米禾的眉头重重一皱,记忆告诉她——
那兽人赫然是,炬黎!
那只让原主抛弃小崽子们,才愿意和她在一起的猞猁兽人!
这只猞猁兽人为什么在这里,而且又是突然发什么疯?
米禾几步跟上前,就见岩扬在强大捕食者的攻势之下,不断灵敏躲闪,避开诸多攻击,最后被压制在兽神祭坛边退无可退的时候,果断身手矫健踏步上移,竟然是直接踩着几乎九十度角的雕像石壁.......
爬,爬上去了?!
听说岩羊的天赋是一回事,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米禾几乎是目瞪口呆的瞧着岩扬以极快的速度爬上高如参天树的雕像肩部位置,整只兽几乎是以悬空挂住的方式攀附在雕像上,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好,好厉害!
岩扬稳稳‘站立’在雕像上,见到后面的身影总算没有追上来,这才狠狠地松了一口气,后知后觉的龇牙咧嘴,微微躬身,借此缓和刚刚被击飞出去时受的伤。
“滚下来!”
雕像底下一声怒喝,暴怒的炬黎死死的盯着上头岩扬的身影:
“不然等你下来的时候,你就死定了!”
岩扬在雕像上的声音一点儿也不比炬黎小,短时间内的惊骇与奔逃让他气息都有些不稳:
“我下去才真的是死定了!”
“你为什么打我,我都,我都没有见过你几次!”
炬黎在这个混杂多个种族的部落中,都算是甚有名气的兽人,狩猎的本事一直位居前几,几乎没有兽人不认识他,更不愿意和他有什么冲突。
岩扬身为一个刚刚成年,无父无母的年轻兽人,平日里为了保护自己,就会更加小心。
他敢确定自己只远远的瞧过炬黎几次,连各自的洞穴都间隔的很远,甚至都没有说上过话,根本就没有得罪对方的可能性。
为什么打他!
岩扬在雕像顶上的喊话吸引来了不少兽人的注意,原先聚集在周围做交易的兽人纷纷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米禾一直在注意雕像边的情况,一时之间也有些奇怪。
岩扬的喊声激动中夹杂着委屈,米禾有预感,岩羊也不可能有胆子得罪猞猁,所以这俩兽人到底是怎么回事?
米禾这头还没有想出个大概,就听炬黎的声音在再次响了起来——
“你一直粘着我的雌兽说话,还喊她姐姐,以为我没有看到和听到吗?!”
炬黎的......雌兽?
原先还在观望的米禾顿时愣住了,祭坛边数道意味不明的视线扫过她的身上,令她一时间有些恨不得掉头立马就走的冲动。
但,走是不可能就这么走的。
毕竟今天掉头就走,明天估计部落就会传遍她是炬黎的雌兽!
“姐姐怎么会是你的雌兽?”
岩扬还攀附在雕像之上,听了炬黎的话,着急的几乎要落下泪来:
“绝对不可能,如果她真的是你的雌兽,为什么还要出来到处找兽人做交易,你分明没有看护她。”
“况且,我只是因为帮忙才说了几句话,这又怎么了!你,你凭什么上来就给我一爪!”
“姐姐,姐姐你快跑吧,炬黎疯了——”
委屈是真的委屈,喊声也是真的可怜。
米禾明白自己才是中心角色,硬着头皮拨开前面围观的兽人上前准备终止这场闹剧。
几步路后,她终于看清了炬黎的模样。
那是一头相当雄壮的猞猁,昂首而立,身躯如同雕塑般刚劲,透露着一股让人血脉贲张的力量感。
下身穿着一件浅棕色,带有深色斑纹,不知是何种动物的皮毛,既显出一股猫科动物特有的优雅,又透露出一股野性的魅力。
金色的瞳孔深邃而神秘,眉毛浓密而,微微上挑,透出一股不屈的英气。
米禾扫视了两眼,和那双金色的瞳孔对上,原本因岩扬的话还在怒火中的炬黎突然就放松了下来,双手交叠在胸前,戏谑的看了一眼雕像上头的岩扬,勾起一抹唇角:
“米禾,你和别的雄兽走到一起的事情,我等会再和你算账”
“你现在大声告诉上头那个傻小子,你到底是不是我的雌兽?”
猞猁是相当自负骄傲的种族,炬黎更是猞猁中的佼佼者,向来说一不二。
围观的兽人们听到这句话,大概也知道了炬黎对米禾的态度,几乎是瞬间便议论纷纷:
“原来,炬黎已经接受米禾的追求了?”
“什么?原来她就是那个传闻中的坏雌性?看着瘦瘦小小的,真看不出来居然会那么坏.......”
“是呢,所以现在的情况,是米禾在被炬黎接受了之后,又和其他雄兽走到一起了吧?真不要脸!”
“那个爬雕像的兽人看起来可真小,估计刚刚成年不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