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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红月与死亡信使(6)(1 / 2)

上杉越原本并不想给后辈传授这种杀戮技艺,但架不住加佑懂事又殷勤,每天主动洗衣服做饭,累死累活整理家庭卫生。原来的上杉宅邸可是比现在要脏乱好几倍。在加佑的软磨硬泡下他终于松口,勉强同意教他几招,但他很鸡贼地把要教的剑术换成了防御有余进攻不足的那类。也是在教授过程中他发现了加佑体内蕴藏的恐怖的剑道天赋,只是看一遍他的演示,动作要领就学得七七八八,再辅以讲解和一些微操要领,一个小时都不到,这套剑术就被他彻底吃透。

即便加佑可能是家族有史以来最强的剑道天才,他也没有就此起爱才之心。他本人的剑术承袭蛇歧八家,跟他学习剑术某种情况下就是踏入了那个圈层,这是他绝对不允许的,这个后辈身上延续着傀儡长辈们的希望,他们费尽心机将孩子送出可不是为了有朝一日让他回归家族。

为了劝退加佑学习新剑术的请求,他很没道德地提出剑术比拼,用同样的剑术对战,加佑赢了就能学习下一门剑术,反之则证明他的火候不到位,需要长时间温习。

在剑术对决中刀术固然重要,但剑术经验、刀的熟悉度还有对时机的把控都是不可或缺的,在这些方面上杉越比加佑高了近六十年,根本不在一个层次中。结局当然不言而喻,交手十秒都不到,加佑就被挑飞了木刀,背上给狠狠地来了一下。

不过真正让他改变主意的是某天早晨,他像往常一样进菜回来,听到加佑喊:“老爹,你把我鞋子踢哪去了?”

当时他大脑空空,第一个念头是家里还有其他人?第二个念头是加佑好像在喊我?第三个念头是他就是在叫我!

年轻人永远无法理解空巢老人对于亲情的执着与渴望,他们胸腔中跳动着的是青春之心,他们的生活肆意奔放,无所顾忌,面对父母的唠叨只会皱眉和不耐烦。等他们真正了解亲情的含义后,已经人过中年,即便发自内心劝诫勉励后辈,也只能换来鄙夷和不理解。

他本人因为某些原因没有见到父亲最后一面,又因为天杀的自大和傲慢害死了亲生母亲,为了赎罪他开始了苦行僧般的忏悔之旅,日复一日徘徊在这条未开发老街贩卖拉面。

但多年的孤寡生活让他比任何人都渴望亲情,这声“老爹”对他来讲根本就是犯规,好像利刃刺破云层,阳光照进心灵。年轻时他愚蠢、傲慢、狂妄自大,仗着家族威势无法无天,最终为此付出惨痛代价——唯一的母亲死在了战争中,为他而死。

这件事在他心中犁出一道深渊,到现在还在隐隐作痛。

加佑的出现是个意外,他对自己这个人渣的信任和认可好像光照进了深渊,沐浴着温暖,心脏再次跳动。时隔多年他再一次拥有了名为家人的羁绊。

什么蛇歧八家,什么希望与太阳,什么普通人生活,都见鬼去吧!他只知道自己儿子想学剑道,那就教!老子宠儿子天经地义!

从那天起上杉越就对加佑再无保留,尽心尽力地教导他剑术。从启蒙开始,重新打牢根基,在此基础上学习一些大众的、简单的剑术,再由浅入深学习那些要技巧、要心境、要胆魄的流派剑术。

加佑当然就没想那么多了,做家务算是他对上杉越收留他的一种报答,至于那声老爹……没别的意思,他本人也是翻书才知道,在日本,对于自己尊敬的、照顾后辈的年长男性,通常称呼老师,亲密一些的则是老爹。

同居这么长时间,两人关系早就匪浅,那喊老爹就相当合适了。

加佑唯一错估的是上杉越有二分之一的中国血脉,甚至是中国的母亲带大的,在他的词典里“老爹”的含义就是父亲,纯属闹了个乌龙。

当然,这其中也有加佑想要拉近关系的意思。两人非亲非故,仅仅依靠那八竿子打不着的血统,让上杉越这么个年纪大的拉面师傅收留他这无家可归还被黑道追杀的人,自然靠不住脚。大恩情难以为报,他开始观察上杉越的生活,在细节中发现了这个不正经老人身上暗藏的孤独。要说空巢老人最需要什么?作为中国人的花山院加佑表示这个他熟,不就是给人陪伴,提供情绪价值嘛。说来他还给某个缺德女孩当了半年小丑,现在估计也成了人家和闺蜜说笑话的谈资……不过头回生二回熟,虽然目标年龄性别相差甚远,但道理还是那么个道理,关心他就行了。

喊出老爹时他看见上杉越呆住了,眼中闪烁着光点,那一刻他意识到不对劲,他似乎、好像、大概搞错了“老爹”这个词的含义,或者说低估了它对一个老年无子的人的杀伤力。

果不其然,从那以后上杉越好似变了个人,家中随处可见的18+杂志还有老师们的教学资料消失得无影无踪,书架上换成了教科书和名著,每本都厚厚的一大坨。剑道方面也是倾囊相授,手把手给他打基础,教授五花八门、眼花缭乱的剑术流派。也是在这时他才意识到之前的剑术有多么水。

仗着自身的优秀理解理力和三勾玉写轮眼的复制能力,他轻松解析、掌握、吃透了上杉越教导的剑术知识,唯一欠缺的就是时间的累积和实战经验,这两者都只能靠水磨功夫,一点一点积攒。因此每天早晨四点,上杉越都会给他喂招,打磨细节,精湛技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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