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这种类似于跳蚤街的地方很难找到停车位，随便一个空位都被卖稀奇古怪玩意儿的小摊占据，有的卖可爱的动物气球，有的摊上插着一串塑料风车，风一过就滴溜地转，甚至还有手工雕刻的木制面具，上面绘着彩色花纹。
走出小街时，绘梨衣手上已经挂满了形形色色的小玩具，头上歪着一个狐狸面具，眯眼不怀好意地笑着。走在前边的零则是拎着多出不少硬币的包包，摇了摇，背包里发出清脆声。
暗蓝色的兰博基尼停在前边。作为volkswan group在全球发售的限量款车型，它的含金量没人能够质疑。想买到它的富豪很多，其中不乏富可敌国的金融大亨，但这家伙不是有钱就行的，你还得有人脉、有资源。苏恩曦拿到这辆车的原因也很简单，她经营的一家公司和volkswan group达成了合作，为纪念这一高光时刻，董事长亲手将这辆车的户口迁到了黑金天鹅的名下。
不过苏恩曦并不喜欢这辆浑身透着骚包的汽车，本着眼不见心不烦的原则扔去了几年也去不了几次的黑石官邸，最近才被酒德麻衣翻了出来，投入使用。
绘梨衣自然看不出这辆车的珍贵。零按动遥控，车门上旋，露出里面的真皮座椅。她腾出手把绘梨衣买的那些小玩意收拾好放在后座，然后“嘭”地一声摔上车门。
车窗升上，车头调转，兰博基尼缓缓开上街道。
绘梨衣坐在副驾，百无聊赖地看着窗外连成一片的模糊景象。车内很安静，暖气开得很足，玻璃上已经出现了水雾。
绘梨衣拿出有了手机后很少再用的小本子：“你为什么不说话？”
零瞥了一眼，开口：“你不也没说。”实际上她的日语是才开始学的，说些简单的日常用语还是没问题的。
绘梨衣捂着嘴摇头，刷刷写字：“我不能说，说了会发生可怕的事。”
零目不斜视：“我知道。”
话到这里基本上已经聊死了，两人都不是苏恩曦那种社交恐怖分子，自然不知道怎么暖场。绘梨衣没觉得有什么问题，但零这个懂事女孩意识到气氛不太好，于是尝试寻找话题。
“我们现在前往的地方名为热海，那里是座海滨城市，同时也是有名的温泉乡，坐落在伊豆半岛半岛的尽头，江户年间幕府建立者德川家康大战后会在此沐浴，热海因此闻名。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当地的黑石官邸，那里是全日本观潮的最好去处，虽然这个季节很少有足够规模的海潮，但那座建筑本身就足够当成景点游历。”
“离东京很远么？太远的话就算了吧，我还没有找到麋鹿。”
“这个不用担心，我们有专业团队已经出发去寻找花山院加佑了，一有消息会准时通知你。”说到这零顿了顿，“比起这个，你的身体状况更要紧，你也不想未来某个时间花山院加佑看到的是你的尸体，或者在这之前你先发狂摧毁东京包括他？”
绘梨衣绷紧身体，惊讶地看着零。
“不用这么诧异，我们选定客户时会了解基本信息，这样方便更好地提供服务。”
“那你们能治好我身上的病么？”
“可以，这世上没有我们老板做不到的事，当然只要你能提供他满意的筹码。”
“真的么？可是家里那么多医生都治不好。”
“无需质疑，到了你就知道了。”
上了高速后，零把油门踩到底，马达低吼，跑车将路牌远远抛在身后。
虽然不是很明白老板为什么特地强调要把绘梨衣带到黑石官邸，但只要他下令，零就会一丝不苟地执行。不过老板居然会主动救助一个人，这倒是出乎她的意料，毕竟当年她也是展现出了自己的价值才被看中成功签订契约，身边这个小哑巴有什么秘密能让老板刮目相看？
作为限量款跑车，这辆昂贵玩具的性能远不是优秀能形容的。绘梨衣睡一觉的功夫，就从东京市到了伊豆半岛的尽头。
车缓缓开进豪华府邸，在新建的车库停下。早早接到命令的木村浩已经恭候多时，王牌赛巴斯的素养让他在看到两个身价不菲的女孩提着满手的廉价玩意时没有表露诧异，而是绅士地接过拎起，同时奉上一个镀银托盘。上面是一个硬壳信封，四周烫金的花纹昭示着它的价值不菲。
这种集俗气与高贵为一体风格只有在老板那才能体会到。零淡然接过，拆开，里面是一张方格纸，就是那种一块钱一百张的草稿纸，背面还有红黑配色的眼睛涂鸦，款式很像老板最近迷上的写轮眼涂鸦。正面则是信的正文内容：
“我最钟爱的小棉袄，把我们的小怪兽带来吧，我在顶楼等你们。
ps：要用最好的状态哦。”
零看完后把纸塞回信封，对绘梨衣说：“先去洗澡，休息好后再和我去见老板。”
黑石官邸的露天温泉确实名不虚传，白雾氤氲，池边寒樱盛开，风吹过就会落下樱花雨，细碎地摊开在水池上。即便下午已经睡了一觉，绘梨衣还是泡的晕乎乎的。
浴衣已经准备好了，就在池边的木篮中。绘梨衣的是粉红配色，缝着一只q版的狸猫，零的则是纯黑色，烫金的菊花纹。
换好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