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盏,就是不敢轻易动工。等练得熟练,才敢接着你那半盏残灯继续做。” “你说这算不算我们两个通力完成的?” 凌守夷:“……” 夏连翘疑惑:“小凌?” 凌守夷:“……” 夏连翘惊讶:“小凌?你怎么不说话?” 她腾出一只手,好奇地在他眼前晃晃。 凌守夷:“没有。” “你……”凌守夷抿唇问,“亲手做的?” 夏连翘笑道:“这还有假?” 凌守夷自言自语般地重复:“委托周玉只为完成这盏灯?” 夏连翘忐忑:“对啊,你不喜欢吗?” 像被人重重擂一拳,胸口的剑伤泛起细细密密的疼痛,口灼热得烫,如揣十七八只兔子砰砰直跳。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铺盖地的说不清的欢喜在这一刻足他彻底淹没。 凌守夷垂下眼睫,呼吸凌乱而急促。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嗓音听起来有点儿闷闷的:“没有。” 她调笑道:“那你该不会是高兴坏吧?还是说误会我生愧意?” 凌守夷不答。夏连翘看他这模样,微微别过视线,明显是有几分羞惭懊恼之意。 她哪壶不开提哪壶:“那你现在还恨我吗?” 凌守夷的视线这才转移到她脸来。 孩儿言笑晏晏,翠袖云鬟,捧着一盏月亮小兔灯嫣然望。她今日换绿衣绿裙,是冰雪地唯一鲜亮的翠意。 昏黄的灯火她云鬓照得乌黑,双眼也如点漆般明亮动人。 间肩头落浅浅一层细雪,她披风带雪,踏过漫星河,护着一盏小小的,飘摇的灯火。 小兔憨态可掬地半蹲在月亮灯畔,彼此依偎。 雪落寒山,大雪纷飞,这一盏月亮小兔灯似乎可驱散漫的寒意。 凌守夷静静伫立在大雪,双眼如两丸皎洁疏澈的玉珠,道不清的欢喜如潮起潮落,渐次散去,却陷入一片平宁与祥和。 他要怎么说恨。 这些时日,他自己其实再清楚不过,他的痛苦摇摆,火爁炎,无非只是为他深恨那个连恨她也卑弱无力的自己。 他只是,在逼自己去恨她。 为不管她做过什么,哪怕她的剑尖再次刺入他的口。 只消看她一眼,他还是会春风骀荡,冰雪消融,春暖花开,万般柔情也都飘散于春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