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志高的巴掌终于还没有抽到段铁的脸上,段铁却已经跑开了,躲到了段天涯的身后。 一家三代,祖孙三人,跟老鹰抓小鸡似的,在院里做着游戏,显得有一些滑稽,让人忍俊不禁。 “段志高,你要教训儿子,回家再教训,不要在此丢人现眼,别忘了你今天来是干什么的。”段天涯冷喝了一句。 段志高顿时怔住,段铁是他的儿子,而他却是段天涯的儿子,这一级管一级,他自是不敢违背。 “父亲,我们今天来文家,只是要跟文家了断一段恩怨,儿子怎么可能忘记呢?”段志高惶恐答道。 “那你就老老实实呆在一边,看为父怎么取文昌盛的性命了。”段天涯一脸孤傲喝道。 以目前段天涯的身手,取文昌盛的性命,便好似信手拈来一般,根本不需要什么悬念。 文昌盛心里却是懊悔着,三十多年的光阴,他只是倾心于炼丹,修真,却将真正的内家功夫给荒废了。 若是勤加苦练,现在的文昌盛绝对也是一位绝世高手。 但他终究还是因为修真而不得法门,而耽误了大好的光阴。 “段天涯,文某有一事相求,江湖也有江湖的规矩,正所谓祸不及家人,你若是取了文某性命之后, 还请不要为难我的家人,毕竟这是文某跟你的恩怨,跟家人无关。”文昌盛有些苍凉地说道。 “文昌盛,晚辈之间的事情,自然是由他们自己去解决了,我等做长辈的,就不要掺和了吧!”段天涯得意的一笑。 “臭不要脸的,你把人家家长杀了,却不管人家的家人的安危,你还是人吗?”王根生冷笑骂了一句。 “爷爷,这小子又在骂你。”段铁在一边讨好道。 “段铁,人家年纪比你还小,却比你强出了无数倍,老老实实在一边呆着。”段天涯冷笑骂道。 段铁不敢再多嘴,只得退到了一边。 段志高所带来的那些人,此刻也退到了一边,他们自知力量悬殊太大,贸然出手,只怕白白当了炮灰。 文老爷子文昌盛手里举着宝剑,看着段天涯,一脸惨然:“段天涯,今晚,你我便将恩怨全部了了。” “文昌盛,段某也正是这个意思。”段天涯冷声答道。 文秀向王根生投来了求助的眼神,她知道,爷爷之前跟段志高比剑时,已经受伤,现在出手,便是带伤上阵。 王根生晃悠悠地走到了文昌盛的面前,痞里痞气地说道:“文老爷子,你是文家家主,这种小事,怎么还需要你出手。” “……” 文昌盛一怔,他自然也明白,这是王根生想为自己解围。 “啊?”文峰年也是一怔,便是要出手,也该他出手才对。 谁知王根生又是理所当然地说道:“我来文家来,也绝不是多管闲事,我跟文家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文老太太是我大师傅的亲妹妹,若是这样一扯,我还得喊文老太太一声姑,另外,文老太太觉得我有造化, 有心要将文秀许配给我,这样一来,我也就是文家的乘龙快婿,虽然我现在辈分很低,但我也不能袖手旁观。” “王根生,你叭叭叭地说什么,当初你把曹珍珍抢走,我都没有跟你计较了,你现在又来跟我抢文秀, 你是成心跟我过意不去吗?”段铁气得哇哇大叫,却也是无可奈何。 “呵呵,这不叫抢,叫有能力者而得之,有本事你就来抢啊!”王根生笑呵呵地回答。 “爷爷……” 段铁哪里敢跟王根生抢,这一刻,他只有将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他爷爷段天涯的身上了。 “滚……”段天涯骂了一句,却是哭笑不得:“你小子刚才说爷爷年轻时被人抢了老婆, 我今天就跟你抢一回老婆,不过,若不是被人抢了老婆,哪里会有你父亲和你?” 另外一边,文老爷子跟王根生交代事情:“好小子,你果然不愧是聂海的徒弟,不过面前的段天涯武功极高, 你师傅聂海也未必是他的对手,你把我的宝剑拿着,跟他对敌,一定要沉着应战,不能有丝毫的懈怠。” “文老爷子,我要宝剑干什么?”王根生笑着回答。 “你可知道他的名号叫什么,他叫冲宵剑侠,剑法早已经是独步武林。”文昌盛苦笑道。 “文老爷子,我管他是什么剑侠,在我这里都不好使,但凡称之为大侠者,必定是侠之大义, 我看他这个侠字肯定是含有水分,是欺世盗名而来,根本不需要在意的。”王根生侃侃而谈,淡若清风。 “王根生,文家的命运握在你的手里,你一定要小心啊!”文秀期期艾艾说道。 “文秀,你也把我的作用说得太大了,不过是几个人上门找不痛快而已,到头来,他们自然会带着不痛快离去的。”王根生回答。 “娃娃,你的牛吹够了没有,我今天就好好的替你师傅教训教训你了。”段天涯冷笑,脸上写满了自信。 “爷爷,剑,你手上没有宝剑。”段铁递过来一把宝剑,一副虔诚至极的样子。 “我要宝剑干什么?”段天涯问。 “爷爷,你是剑侠,没有宝剑,怎么称得上是剑侠?”段铁惊讶问道。 “真正的剑客,只要做到心中有剑便足以。”段天涯冷笑答道。 此话在别人听来,或者只是一个笑话。 而王根生听来,却是大惊。 心中有剑,才是真正的剑客。 段天涯竟然达到了这样的一个级别,此刻便是王根生最大的对手。 王根生手里换上了一截柳条,而段天涯的手里,竟然也是一截细细的柳条儿,约两米左右,枝上树叶早已经落尽。 在众人看来,这是最文雅的决斗。 毕竟,柳条是世上最柔软的树枝之一,跟杀人的利器压根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