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时,行刑完毕。 几人倒也硬气,没有呲牙咧嘴的哼哼唧唧,钟秀对此也是十分欣赏。 钟秀看着大军,朗声说道:“众所周知,北境边军骁勇善战从不畏死。然,这并不是北境边军百战百胜的原因,我们北境边军之所以所向披靡,就是因为军纪严明令行禁止。 今日,本将借鉴北境军规,重新设定一些适用于山火营的规定,并将军规立于这校场之上,你们要将每一条每一句都牢记在心,若日后有人违反,一切按军法从事。” 今,钟秀立军规于此,望诸君谨记,凡有公然违背者,休怪钟某不念袍泽之情。” 钟秀命人在校场上立起一座石碑,又命匠人将军规十七斩雕刻于石碑之上,找来识字之人逐字逐句给兵卒解释。 随后吩咐麾下兵卒,抬过一张桌案,上铺白纸,执笔研磨写道: 北境边军十七斩,违者严惩不贷。 其一:闻鼓不进,闻金不止,旗举不起,旗按不伏,此谓悖军,犯者斩之。 其二:呼名不应,点时不到,违期不至,动改师律,此谓慢军,犯者斩之。 其三:夜传刁斗,怠而不报,更筹违慢,声号不明,此谓懈军,犯者斩之。 其四:多出怨言,怒其主将,不听约束,更教难制,此谓构军,犯者斩之。 其五:扬声笑语,蔑视禁约,驰突军门,此谓轻军,犯者斩之。 其六:所用兵器,弓弩绝弦,箭无羽镞,剑戟不利,旗帜凋弊,此谓欺军,犯者斩之。 其七:谣言诡语,捏造鬼神,假托梦寐,大肆邪说,蛊惑军士,此谓淫军,犯者斩之。 其八:好舌利齿,妄为是非,调拨军士,令其不和,此谓谤军,犯者斩之。 其九:所到之地,凌虐其民,如有逼妇女,此谓奸军,犯者斩之。 其十:窃人财物,以为己利,夺人首级,以为己功,此谓盗军,犯者斩之。 其十一:军民聚众议事,私进帐下,探听军机,此谓探军,犯者斩之。 其十二:或闻所谋,及闻号令,漏泄于外,使敌人知之,此谓背军,犯者斩之。 其十三:调用之际,结舌不应,低眉俯首,面有难色,此谓狠军,犯者斩之。 其十四:出越行伍,搀前越后,言语喧哗,不遵禁训,此谓乱军,犯者斩之。 其十五:托伤作病,以避征伐,捏伤假死,因而逃避,此谓诈军,犯者斩之。 其十六:主掌钱粮,给赏之时阿私所亲,使士卒结怨,此谓弊军,犯者斩之。 其十七:观寇不审,探贼不详,到不言到,多则言少,少则言多,此谓误军,犯者斩之! 两日后,蛮军无异动,刘云也乐得清闲,带着数个亲卫,开始巡视各营训练情况。 各营都训练的热火朝天,新兵状态也是极好,只是到了山火营却出现了意外。 “来人止步!山火营重地,不得私自靠近!” 守营兵卒拦截了刘云一行人,语气冰冷的喝道。 一亲卫恼火,上前喝骂道:“放肆!瞎了你的狗眼?这可是少帅。” 那兵卒冲着刘云躬身抱拳,道:“属下参见少帅。” 刘云微笑着看了那兵卒一眼,微微点头示意,就要进营寨,却被那兵卒用身体拦住了去路。 刘云微微差异,询问的看着兵卒。 兵卒躬身抱拳回道:“少帅见谅,将军有令,任何人不得随意进出营地,请少帅稍等,属下这就去禀报。” 刘云笑了,也不知是被气的,还是被逗的,对这所谓的山火营,还有这一营的主将满是好奇。 待兵卒进营后,刘云侧头对身边的侍卫问道:“这山火营的主将是谁?” 侍卫思索片刻后,回道:“应该是钟秀那小子。” 刘云差异道:“钟秀?那个只会横劈、竖砍、直刺的小子?” 侍卫点了点头道:“应该是他。” 刘云笑着点了点头,有些玩味的道:“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把这些新兵调教成这个样子,有点意思。” 就在两人说话之际,营中跑出来几人,为首之人正是钟秀。 钟秀看到刘云,倒头便拜高声喊道:“属下钟秀,拜见少帅。” 刘云看着眼前这个比自己还小的半大孩子,眼里满是喜欢和欣赏,边军囫囵个完好的五十来人里,也只有眼前这个半大小子,能在短短几天,把那些彪悍的新军,调教的有那么些样子。 经管仅仅是营门守卫,但管中窥豹,也能略见一斑。 刘云上前轻拍了拍钟秀的肩膀,笑着说道:“走,带本将看看你营中情况。” “是!少帅请!”钟秀起身,让开身位,做了个请的手势。 刘云进入营中,看到的景象却让其眼中的喜色变成错愕,随后经有了些许恼怒。 只见营中众兵卒没有日常训练,而是三三两两的围在一起,或是站着、或是走着、或是坐着,口中念念有词如同得了癔症。营中更是矗立一座大石,上面隐约有些雕刻的字迹,石下几百兵卒围着,叽叽喳喳的议论着,偶尔有高声传来,杂乱的如同市井闹市一般。 刘云面色不善的看着钟秀,似乎在等着其解释。 本以为是捡到宝了,谁曾想竟是个样子货。行军打战看的是刀马军阵,不是那些夫子口中的掉书袋,一个个不好好演练军阵,乱糟糟的像什么样子。 钟秀站在刘云身后一步位置,眼观鼻,鼻观心,对此似乎没觉得有什么不妥,就那么静静的站着。 刘云强压着怒火,沉声道:“钟秀!兵营之中肆意喧哗,兵卒各个如同市井流民,你这山火营的主将,是否欠很本将军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