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禀太守!箭矢已经用完。” “禀太守!火油已经用完。” “禀太守!滚木礌石已经没了。” “禀太守!投石机只剩两架完好,石料已经用完。” …… 一声声回报如一道道催命符,让石守信的心越来越凉,看着城上城下密密麻麻的天佑军的身影,石石守信的神情也越发的阴沉。 匪兵如蝗,援兵何在?朝廷到底在想什么?难道就坐看叛军做大吗?这就是乱世之始吗? 这时,一名天佑军爬上城墙,看到神色恍惚的石守信,观其装束觉得必是汉军将领,举刀向石守信劈去。 “将军小心!”一名亲卫急忙挡在石守信身前,横刀将天佑军挡住。 石守信回过神来,长剑离鞘横着扫出,将偷袭之人斩于剑下。 看着不断涌上城头的天佑军,石守信放下心中杂念,挥舞兵器杀向敌群。 一时间,城头之上,剑光激荡带起层层血雾,寒芒闪烁收走颗颗人头。 石守信所行之地尸体遍地,血水占满衣甲,也分不清哪些是自己的,哪些是敌人的。 斗大汗珠的汗珠顺着石守信的额头低落,也顾不得擦拭,任凭其滴答滴答砸在地上。 此刻,石守信已经是杀疯了,全然没了往日的儒雅与从容,如杀神一般,无情的收割着生灵的性命。 魏同友端坐战马之上,看着前方战事,马鞭轻抬,指着云城城头,对身后众将说道:“听闻,石守信被称为“当世剑豪”,我观此人确有良将之姿,可惜朝廷昏聩,不能善待忠良。” 东方曜在一旁笑道:“将军可是又起了爱才之心?” 魏同友笑着回应道:“虽我所愿,但恐不能啊!” 东方曜闻言,看了看云城之上,说道:“若此战石守信不死,曜或可规劝一番,让其投到将军麾下。” 魏同友闻言不由得眼中一喜,哈哈大笑道:“若先生能劝降此人,实乃大功一件。比之夺下锦州,还要让吾欣喜。我得石守信一人胜过千军万马。” 东方曜笑而不语,眼中却有自信之色。 随后,魏同友对左右喊道:“传令!不得用弓箭射杀石守信,本将要活的。谁能擒得此人,官升三级,赏金万两!” 周伟、孙超等将领闻言欣喜,急忙上前请战。 魏同友见诸将立功心切,也没有多做阻拦,让诸将各凭本事。 诸将得令飞马而出,唯恐比他人慢了一步。 一旁的东方曜眼珠一转计上心头,凑到魏同友耳边轻声道:“将军可让兵卒高呼:生擒石守信者!官升三级,赏金万两!这样不但可提升我军士气,也可扰乱敌军军心。” 魏同友大喜应允。 “将军有令!生擒石守信者!官升三级,赏金万两!” …… 一时间,天佑军中喊声震天。 云城城楼之上,石守信手持长剑拼命挥舞,披头散发状如疯魔。鲜血顺着脸颊滴落,战盔早已不知所踪。听到城下山呼海啸的喊声,不惧反笑道:“想不到我石某人还这般值钱,谁有本事经管上来,我石某人今天要杀个痛快。” “石守信!莫要张狂,待我周伟前来擒你!” 周伟气力惊人,嗓门甚大,震的周围众人耳膜生疼。 石守信闻声望去,只见一铁塔般的魁梧汉子翻过城墙踏步而来,凡有汉军接近此人,或被其抓起抛飞,或被其抡刀砍死,汉军畏其声势,皆不敢靠前。 孙超等人慢了周伟半步,此时也没有围攻石守信的想法,一边处理着游兵散勇,一边近距离观察石守信。 石守信手提长剑遥遥一指,朗声道:“本将就站在这里,尔等尽管放马过来。要想生擒石某,也得你们有这本事。” “死来!” 周伟人狠话不多,一声怒喝飞身而起,长刀划过天际,带着风雷之音劈向石守信。 “来的好!”石守信轻喝一声,身形微侧,长剑高举,剑身刚一接触长刀,就用了巧劲,顺势向后带,将周伟连人带刀引到身后。 周伟这一刀力劈华山势大力沉,却这股巧劲牵引收势不住,整个人重心不稳,向前跌跌撞撞的奔行数步。 周伟站定身形,气的哇哇大叫,转身看向石守信时,已是火冒三丈。 “石守信!你这卑鄙小人,用的什么妖法?” 石守信收剑环胸,脸露不屑之色,道:“山涧野人草莽匹夫,有得几分蛮力就自以为是,在石某看来,也不过插标卖首之辈,某斩你如斩鸡。” “气煞我也!再来!” 周伟暴跳如雷,将长刀抡圆了,奔着石守信脖颈处砍杀而来。 石守信双眼微眯,身形微动移步后撤,堪堪避过长刀锋芒,手中长剑一挑,直奔周伟心口刺来。 孙超见状眼神一缩,轻喝一声“小心!”,挺枪直刺石守信后心。 这一招围魏救赵来的甚是及时,石守信听到身后有尖锐之声响起,急忙收势避让,险险躲过这一枪,枪尖几乎贴着手臂而过。 周伟一刀未果,长刀拖地,随之一招犀牛望月,自下而上斩向石守信。 石守信封剑格挡,却不想一旁的孙超长枪又至。 石守信借封挡之际身形后退,随后长剑借势一挑,带着周伟的长刀,将孙超的长枪招架出去。 就在长刀架住长枪之际,石守信将手中长剑一收,随后猛的一吐,直奔周伟心脏。 周伟见状大惊,拼命侧身闪避,虽避过心脏要害,却被一剑刺中肩膀。 孙超见周伟受伤,手中长枪顺势下砸,也是奔着石守信臂膀而去。 石守信抽剑格挡,两人力量碰撞,石守信身形微晃就站稳身形,孙超则连连倒退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