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牛!” “蛮军驱赶黄牛出来做什么?” “我的天!好多的黄牛!怕是有上万了吧!俺家要是有个黄牛,那春耕可就轻松多了。” 城墙上,汉军士卒一阵热议,显然对蛮军的行为很是不解。 刘云皱着眉头,扭头看向赵广,问道:“赵……赵将军,你看蛮军这是何意?” 赵广眼神微眯,道:“驱使黄牛冲阵?怕是如此了。” 刘云闻言眨了眨眼睛,惊疑不定道:“黄牛冲阵?搞笑呐?” 赵广单手扶着城垛,手指轻敲没有搭理刘云,眼中一片思索之色。 铺天盖地的黄牛被草蛮人驱赶着冲向古城,莫说那几十个陷马坑,就是后面的铁蒺藜,都被黄牛踏个干净。 黄牛是汉家人耕地的好帮手,草蛮人以前是几乎不养的。后来,草蛮人发现黄牛性格温顺,韧性极强,且很有气力,还可充做口粮,就慢慢的饲养了起来,只因为其产量一般,才比之战马和羊群少上很多。 如今这无数头黄牛一起冲阵,当真是惊天动地气势凌人。 古城精心布置的陷阱,被无数头黄牛给轻易破掉,让城头的刘云气的差点破口骂娘。 赵广看着城墙根上一群群的黄牛,轻轻捋了捋胡须,思索良久后,对身边的杜宇超道:“传令,让将士们往城下泼火油,尽量都泼在这些牛身上。” 一声令下,一桶桶火油被淋了出去。 刘云不解的问道:“赵将军这是何意?” 赵广看着城下的牛群,脸上似乎有些笑意的说道:“草蛮的灾情应该很严重啊,这些畜牲对他们来说,应该也是挺重要的资源,他们应该会想办法弄回去吧,就是不知道他们怎么弄回去,我挺好奇的。” 刘云看着赵广,一脸坏笑的说道:“哦……我知道了,你是想一把火烧个干净,想活活气死他们。” 赵广看了刘云一眼,不置可否的看着对面,随后对杜宇超说道:“你带领八百守军下城列阵,同时,告诉张龙、朱凯、李维三人,带上预备营,身不离甲马不离鞍,随时准备随我出城。” 刘云一脸茫然,不确定的问道:“这城不守了?这啥意思啊?就留千八百人?这点人在这够干啥的?就算是劫营,您是不是也得等天黑了,咱在弄点草人放着装装样子啊?这大白天的,劫营也有点早吧?怎么也得先守到晚上啊!咱们不是早就定下固守待援之策了吗?” 赵广看刘云像个快乐的小二逼一样,嘚不嘚嘚不嘚的没完没了,倒是没有太多生气,只是感觉有些喜感。 赵广看着刘云还有些年轻的面庞,语重心长的说道:“兵法云,夫战,国之大事,当慎之又慎,谋定而后动。大战前多谋划,好过战时抓瞎,这些都没错。我们虽定下固守待援的战略方针,但怎么守也是有讲究的。 蛮军前锋就五万,就兵力而言十倍与我,一味死守怕是难以长久,求存求变才是王道。 我等武将身处一线,要因地制宜,多谋善断。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当因势利导谋伐国之兵。要知势,用势,同样也要善于借势,懂得临阵通变方为上将军。少将军还需磨练一二。” 刘云点了点头,表示受教,接着问道:“我刚刚提议趁敌军刚到,杀他们一波,搓搓敌军锐气,赵将军却出言制止。今敌军以黄牛破除陷阱,赵将军又何以敢战?难道是应为这黄牛?” 赵广哈哈大笑道:“不错,就是因为这黄牛。这黄牛平日里看似温顺,实则暴虐起来非四五人不可降伏。昔年,九国大战时期,齐国国相齐渊曾以十万火牛阵破燕国大将邹严的三十万大军。今,我预效仿古人,借这火牛之势,杀杀蛮夷锐气。” 随即,赵广一甩大氅,朗声喊道道:“兄弟们!蛮军大军压境,你们怕吗?” “不怕!不怕!不怕!” “蛮军邀战,你们敢战吗?” “敢战!敢战!敢战!” “哈哈……好!汉家儿郎从不畏战。他要战,咱便战!” “死战!死战!死战……” 刘云看了看赵广,又看了看四周狂热的边军将士,不由得痛苦的揉了揉太阳穴,心里暗道:这你吗有病吧!火牛真有那么牛逼?三千八人正面硬拼五万?疯了吗?都他妈疯了! 赵广看刘云模样,问道:“怎么?你还有问题?” 刘云已经无语了,有些悻悻的摇了摇头。 刚刚当着全军面,将军权交了出去,现在也没脸说收回军权的话。好在,赵广能得爷爷和父亲的信赖,想来也不是草蛮人派来的奸细,听天由命吧!大不了,十八年后还是一条好汉。 在草蛮阵营中,同样有个人在看着古城城头。 此人丹凤眼,倒剑眉,鼻梁高挺,嘴唇略薄,唇下的短须被搭理的整整齐齐,国字脸配上紧锁的眉头,看上去有些上位者的威严,草原上独有的黑红色皮肤,让他看上去有些沧桑。 他就是鞑乐王汗巴特尔麾下大将阿拉努尔,一个被草蛮人称其为“刽子手”的男人。 巴特尔大部分的屠杀令,都是阿拉努尔去执行的。在鞑乐部,所有人心里都知道,阿拉努尔是巴特尔手中的刀,听话的狗。巴特尔叫他杀谁就杀谁,让他咬谁就咬谁。这是个没有太多思想,却能很好完成任务的忠犬。 阿拉努尔手持马鞭,遥指古城对身边的战将说道:“汉人是疯了吗?只是牛群而已,竟然要用这么多火油,他们想干什么?想烧死我们的牛群吗?罗萨,你马上叫人带上头牛,赶紧把我们的牲口带回来,那可是能供应几万人的口粮。” 一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