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顾时南说话,沈鸢就把电话挂断了,匆匆忙忙洗漱,连饭都顾不上吃就往机场赶。
然而她都出了门才发现戒指忘了戴,又折回去拿戒指,来来回回在路上多耽误了半个多小时。
好再她车技不错,也没有带任何需要办理托运手续的行李,赶在最后上了飞机。
彼时,在圣和总部,李哲敲开总裁办公室的门,恭敬的道,“顾总,董事长让您晚上回顾家一趟。”
顾时南没做考虑,“跟他说我没空。”
李哲为难的说,“您如果不回去,董事长可能就要亲自来公司了。”
寂静。
顾敛忠没有给顾时南打电话而是让李哲传话,大概是知道顾时南的态度不过好到哪里去,气一次还是气两次?他又不是活够了,当然是选前者。
顾时南按了按太阳穴,眉宇间疲惫感浅淡,“知道了,晚上我会回去。”
李哲毕恭毕敬的弓了弓身,离开办公室之前,问道,“顾总,沈小姐那边,需要派人保护吗?”
顾时南想了想,最后还是放弃了这个念头。
“不用,她不喜欢被人跟着,你多留意沈家的情况。”
“好的,”李哲走出办公室。
……
顾时南开完会是下午四点钟,沈鸢应该早就到南城了,电话却打不通。
顾敛忠让顾时南六点到家,他从会议室出来后就开车回去,不时有电话打进来,但没有沈鸢。
顾家,所有人都到齐。
顾敛忠发话,“你们都先下去。”
“是。”
佣人把茶杯放到桌上后,各自回到房间,客厅里只剩顾家人,还有宋芝。
气氛严肃,宋芝轻声对顾暮北说,“我还是回避吧?”
顾暮北拍了拍她的手,温声开口,“去楼上休息。”
“坐着。”
顾敛忠浑厚的两个字响在耳旁,宋芝准备起身的动作停住,低低的应了一声,安静坐在顾暮北身侧没有再有多余的话。
和她相比,林烟仿佛是和外人。
顾敛忠这段时间也老了很多,布满皱纹的面庞显得苍老。
一根烟抽完,他叹了口气,“暮北和林烟已经过不下去了,不离婚迟早都会出事。”
“爸,”林烟还是那句话,“我不同意离婚。”
路君怡眼眶潮湿,抱歉的对林烟说,“烟儿,是我顾家对不起你,你还年轻,以后……”
“我不会签字的,”林烟第二次表态。
谈话陷入困境。
顾暮北神色冷淡,似是对林烟已经厌倦至极,“既然没办法谈,那就走法律程序吧,该给你的都不会少,你最近几天可以考虑是要股份还是要钱。”
“顾暮北你还有脸说话?”
“累了,”顾暮北脸色不变。
他转动轮椅,宋芝跟在后面,扶着他上楼。
顾敛忠气得头疼,路君怡也是一声一声的叹气。
“烟儿,暮北的身体状况你了解,这个孩子……我们不能再委屈你。”
孩子肯定是要留下来的。
林烟不说话,顾时南从头到尾也都没有表过态。
两人前后脚离开顾家。
顾时南开车,两
分钟就追上了林烟。
“上车。”
林烟没有拒绝,拉开车门,坐到副驾驶。
任何时候,城市的夜晚都不会太过冷清,马路车来人往,或远或近的霓虹灯交相辉映。
“我知道孩子不是他的,他只是演给我看而已。”
“他放弃自己了。”
“……可……我没办法放弃他。”
她不需要人回应,顾时南也没有开口,俊朗的五官无波无澜,只是一双黑眸深邃得复杂难辨。
———
南城。
沈鸢下了飞机之后直接去医院,她到的时候沈久阎还没有醒。
荣兰熬了一夜,眉眼疲倦,看到沈鸢也只是浅淡的笑了笑。
“鸢儿回来了。”
“嗯,”沈鸢走过去扶着荣兰,担心的往病房里看,“爷爷还好吗?”
“已经没事了,今天你姑姑在医院,你先跟着我回家,我们明天再过来换你姑姑。”
沈鸢是想先进病房看看老爷子的,但荣兰神色倦怠,她也不太放心,就先送荣兰回沈家。
沈家别墅是一片冷清。
佣人都不敢大声说话,做好晚饭就退到一旁。
荣兰身体不好在吃中药,一夜没睡整个人的状态都很虚弱,只勉强喝了半碗汤。
沈鸢也没怎么动筷,一小碗饭就只吃了几口。
担心沈久阎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因为她感觉到了沈家跟之前不一样的气氛。
“鸢儿,瑾之他是不是……”
沈鸢醒过神,茫然的看向荣兰,“伯母您刚才说什么?”
荣兰张了张嘴,那些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起的话又被她咽了下去。
“没什么,”荣兰浅淡笑笑,给沈鸢盛了碗汤,“我有点累想休息了,你也先睡一觉,明天晚上可能得在医院陪夜。”
沈鸢看着荣兰上楼,怔怔的,好半晌都任何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