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昭的话一出来,文氏紧皱的眉头就豁然舒展,她看向沈昭昭:“你说的这个倒的确是个法子。”
“到时候让沈微慈和说书人站在一起重新澄清一遍这事,传言不攻自破,侯府的名声自然回来了,你父亲的名声也保得住。”
“这事还的确要宋璋帮忙才是,让他的人抓了那些说书人威逼利诱一番,自然就乖乖听话了。”
说着她叫身边的婆子道:“你去前门吩咐一下,要是宋二爷回来了,你便回来告知我一声。”
那婆子点点头,忙去了。
文氏又站起来,带着一众人往临春院去。
临春院内,禾夏匆匆进来说二夫人和二姑娘来了,沈微慈听到文氏过来也并没有太过于惊讶,嗯了一声,放下了手上的绣布,让月灯去端茶水来。
文氏进来的时候,正看见沈微慈坐在炭火前,身上盖着一方薄毯,手上端着热茶,病怏怏的靠着。
文氏对于沈微慈这副三天两头就病的身子十分不喜,动不动就风寒,动不动就呕血,不知道的以为她是从小娇养的千金小姐,宫里的公主都没她娇贵。
身后的沈昭昭看着沈微慈这副病容也看不上眼,也不知道伯爵府的章元衡到底看上她什么了。
沈微慈见着文氏进来,就连忙放了茶要起身,文氏看了她一眼,又带起笑意:“你病了坐着就是,没那些虚礼。”
说着文氏坐在丫头端来的凳上,接过丫头递过来的热茶看向沈微慈,脸上便露出几分关心之色来:“这两天身子好些了么?”
沈微慈便目露感动道:“让嫡母挂心了,这些天吃了两副药,身子也好多了。”
文氏便作势松口气的点点头,看着沈微慈道:“我倒是没想到你的身子这么弱,想来之前在裕阳过的日子也不是很好,根基差了些,往后在侯府里好好养着身子,也将身子养好。”
月灯站在沈微慈的身后都觉得这些话实虚假的很,根本不信文氏能有这好心。
沈微慈听了文氏的话,抬头看向文氏轻声道:“我知道嫡母关心我身子的,只是这些日子渐寒,嫡母也多添衣。”
文氏一愣,笑了下:“你倒是比昭昭还要体贴,难怪你父亲总说你懂事。”
沈微慈便垂下眼咳了一声,细声道:“父亲教导我要恭敬孝敬嫡母,我一直记着的。”
文氏暗道面前的沈微慈倒是真真让她小瞧了,说起话来滴水不漏,连她都看不出她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又看她那副柔弱面容,半分虚假也看不出来,这场闹剧本全由她而起的,现在反倒是她置身事外似的。
文氏笑了下,靠着椅背,慢悠悠喝了口茶,眼神却紧紧盯着沈微慈的眼睛:“现在外头那些传言你听过吗?”
沈微慈面上一愣,看向文氏:“外头什么传言?”
“这些天我不曾出过院子,的确不知。”
文氏淡淡笑了下,看着沈微慈的眼睛:“外头说我是苛待庶女的母夜叉,说你父亲卖女求荣差点逼死了你。”
“就连老太太都被外头骂了,这些天侯府上下,谁不为这事烦心。”
说着文氏又笑一声:“你这里倒清净,什么都不知道,也省了好些烦心事了。”
沈微慈脸色微微苍白的看着文氏:“外头怎么传成了这样?”
文氏便道:“京师里几个说书人,不知道哪里来的消息就在茶馆里胡说,现在京师里传遍了,你父亲的名声也全被那些说书人毁了。”
“现在还有人弹劾你父亲,说你父亲私德不正,到时候你父亲被罢了官,你的日子不也跟着不好?”
“并且这些话或许也得罪了张廷义,你嫁过去了,他难免不会迁怒你。”
沈微慈听着文氏的话,又看她现在来这一遭,心里也是跳了下。
她也没弄明白怎么传到说书人那里去了,虽说达到了她想要的效果,但是好似并没有达到她想要的结果,文氏依旧要让她嫁给张廷义。
本来按着沈微慈想的,文氏和父亲迫于压力或许能放弃这门亲事,她没想到他们怕得罪了张廷义,依旧没有死心。
她知道,只要张廷义还受器重,这事便没那么容易。
沈微慈微微垂目,轻轻饮口茶道:“这事传成这样,我的确是没想道的,只是这些只是传言而已,皇上能辨清是不是假的,应该不会不察实便给父亲治罪吧。”
文氏的脸色微微难看了些,她没想到沈微慈居然没有顺着她的话说下去。
本来是该她慌乱的问她该怎么办,她再说让她出去澄清,这会儿她说这话,暗地里还呛了她一口。
这事真不真的侯府里都知道,和外头传言大差不差,要是真的是假的,文氏也不会这么手足无措了,可偏偏是真的才无从辩驳。
她脸上僵了一下,正要开口,身后的沈昭昭忽然站前来没好气道:”你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现在当务之急是赶快出去澄清。“
说着沈昭昭盯着沈微慈怒目道:“我要你明日就出去与说书人一起澄清这事,只要你去茶馆里说清了,往后就不会有人乱传话了。”
沈微慈这才彻底明白了她来的目的。
她面上惊慌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