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小姐不在,姑爷这张脸就格外严肃,看着就吓人。
每次和姑爷独处,她都格外有压力。
沈峥回到正院,宴席刚散,芳婶送完人回来,就看到沈峥问:“阿满睡了?喝醉了?”
“嗯,给她喂了醒酒汤!”
人走了,留下一地狼藉,好在贺家下人没喝醉,帮着一起收拾桌子,吃完的碗碟都装到木盆里,端去水槽边洗净。
沈峥帮忙扫院子里的狼藉,地上一地的羊骨,整整扫出两大盆羊骨,院子里才干净。
两只狗子,跟在羊骨后面,羊骨去哪里,它们就去哪里,嘴里还叼着骨头舍不得松。
沈峥干脆把羊骨,堆到它俩狗窝门口,方便这俩吃。
芳婶收拾好厨房,端着一碗用羊汤和羊肉碎拌的饼子,走到西跨院墙下,嘬嘬嘬几声,放下碗就走了。
人一走,警觉的猫左右看看,又等了一会儿,才喵喵叫着从墙上一跃而下,围着饭碗开始干饭。
沈峥跟回来的芳婶说一声,就把大门关上,回了隔壁院子。
热闹一晚上小院彻底安静下来,没了人声,虫鸣鸟叫热闹起来,对于听习惯的村里人,这些成了最好的催眠曲,让人睡得更沉更香。
一夜好眠,阿满是在虫鸣鸟叫声儿中起来的,揉揉眼,又揉揉有些沉重的脑袋,昨晚喝酒的样子,慢慢想起来。
她闷笑一声,突然睁大眼睛,从床上滑下来,一叠声的喊团玉,“团玉,阿安和白老头三个走了吗
?”
心里暗想:“不会吧,不会的!”
“小姐,别慌,昨晚白老头也喝醉了,今早也起晚了,这会儿正在正院吃饺子呢。
今早芳婶早早起来,包了胡萝卜羊肉馅的饺子,可香了,我一早起来就吃了两大碗,待会儿小姐也尝尝。”
在团玉一声声中,阿满安心下来。
收拾好,快步去了前院。
陪着阿安和白老头吃完最后一顿早饭,门外方海喊声也传来了,“主子,阿安,骡车套好了,可以走了!”
阿满顿时没了胃口,放下筷子,看阿安也没什么胃口,她揉揉他的脑袋,玩笑道:“你就是一个饺子嚼三口,也有吃完的时候,麻溜的,别磨磨唧唧的。
又不是以后见不到了,赶紧的,方海已经在外面等着了!”
倒是白老头一点也没有即将离别的伤感,在厨房打转,让芳婶多给装点儿吃食,“蒸好的饺子全部带上。
还有这儿牛肉馅饼,昨天剩下的烤羊腿也给装上,还有你腌的蒜薹,也给带上……”
“你要不要把家都带上!”芳婶从一开始的满口答应,到最后的越收拾越无语,这一会儿的时间,她给家准备中午饭都被白老头搜刮没了。
这是个干啥,只要他们要走,昨儿家里就开始给收拾吃的,至于衣服那些就带了两三身换洗的。
按照白老头的原话:“带那些没用的衣服干啥?衣服哪里买不到,这些吃的别的地方可没有。
把衣服都别带了
,全部换成吃的!”
骡车车厢占了一大半,就连车顶都被装满了吃食,结果老头还不满足,今早又要把厨房搜刮个干净。
阿安和阿满,刚堆起来的愁绪,瞬间被白老头整没了。
阿安也不为离别伤心了,就他师傅这贪嘴的样子,过不了多久,绝对要回来。
不对,等吃食一没了,估计师傅就得惦记着回家。
芳婶赶白老头出来,看到阿安碗里的饺子还剩下四个,又赶忙让人吃完,“出门饺子下车面,饺子必须得吃完,吃完吉利,听话!”
阿安乖乖吃完,最后鼓着腮帮子拉还想搜刮的师傅出去。
阿满、沈峥还有阿文送他们出门。
阿文一直低着个头,不敢抬头。
走到门口,阿安看到小弟的样子,一把把人抱过来,紧紧抱着,“小弟别伤心,二哥过两三个月就回来了。”
阿文闷声点点头,他怕自己一开口,就要哭出来,他一直是这个家里,最安静的小孩。
情绪也是最内敛的,今个这么忍不住也是因为实在舍不得二哥。
“好了,别耽误时间了!”阿满把阿文牵回来。
峻哥几个这才上前来告别。
直到白老头等得不耐烦了,阿安这才依依不舍的爬上车辕,冲门口送他的众人,大喊:“我还会回来的,要记得想我啊!”
说着又对站在阿姐旁边的姐夫说:“姐夫,要好好对我阿姐好啊,我可是跟师傅学了制毒的!”
言下之意:你要是对我阿姐
不好,小心我用毒药伺候你!
“知道了!”沈峥无奈。
阿满噗呲一声笑了,捶了峥哥肩头一下,眉眼里都是得意,“你可小心点儿,我可是有三个弟弟呢!”
“我还不够听你话?”沈峥微微弯腰,幽幽盯着阿满,“小姐要是有什么特俗需求,尽管提,小的最是听话,照做就是!”
阿满脸腾地爆红,心虚的左右看看,就怕男人这没羞没躁的话,被外人知道。
阿安和白老头走到杨家,老太太已经等在门口,白老头一叹,亲戚多了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