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我 一定回来,回来我就来看你,你好好的,好好的……”
“好!”
两个小娃娃,手握手,给彼此最真挚的祝福。
上了骡车,阿安一直从车窗口探头,去和悟心挥手,直到那个人影越来越小,化成天地间的一个点儿,阿安才收回手。
转身哇一声,就抱着阿满的腰大哭起来,哭得那叫一个伤心,还抽抽噎噎的说:“阿姐,虽然顺安说他很开心,可我还是好伤心啊,咋办啊?呜呜呜,我舍不得顺安!”
“舍不得才正常!”阿满好笑,却得憋着不能让小娃察觉,手一下下拍着他的后背,淡声说:“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没人能一直陪着你。
就连阿姐也不能一直陪着你,有分有合才是人生常态,你无愧于心就行了。”
“哇……”阿安哭得更伤心了。
到家下车时,顶着两个肿眼泡,芳婶就知道是这样,举着煮好的鸡蛋按在阿安眼睛上,哭多了眼睛又酸又涩,鸡蛋一上眼,阿安就嗷呜一声,喊疼喊热。
看他活蹦乱跳的样子,阿满和沈峥对视一眼,都放心下来。
顺安离开,阿安没有在留家的理由,阿满以为他还得修整几天才会走,结果人家第二天就先找到她,说:“阿姐,耽搁这么久,我也该跟着师傅离家游历去了。
出家是顺安想做的事儿,学武是大哥要做的事儿,从文是阿文要做的事儿,他们都已经在努力,我也不能落后
,所以我也要离家游历去,好好提升自己的医术。
争取有一天能超过师傅,让阿姐和姐夫活到百岁!”
一开始阿安学医 ,只是觉着比起读书,学医更对他的胃口,可经过邢家之事,让他意识到世事无常。
也让他更加珍惜身边的亲人、朋友,所以他更要好好学习医术。
让阿姐他们长长久久地陪着自己,一想到阿姐、姐夫还有大哥、小弟有一天也会离开自己,他的心就痛得没法呼吸。
让他爱的人健健康康地活到百岁,就是他的学医目标。
“好~”阿满眼圈微微发红,揽过阿安紧紧抱在怀里,哽咽又欣慰的说:“阿姐的长命百岁就靠你了,你争取让阿姐活成老妖怪。”
阿安和白老头游历的事儿,家里人都知道,虽然不舍得,可也知道,只有如此,才能真正让阿安学有所成。
既然要走,那就要尽快走,白老头捋着胡须敲定时间:“明一早我们就走,到时候你们都别来送了,我最受不了这肉麻兮兮的一套。
又不是不回来了,走到哪儿,我就让阿安给家里写信,你们就放心吧!”
阿安就在一旁举手发誓,“阿姐, 我保证,每月都写一封信回来。”
阿满没什么不答应的,反正是早就说好的事儿,就是外婆江老太太有些伤心,即使心里早就做好准备,伤心依旧在所难免。
不过老太太不想让外孙瞧出来,都要离家了,心里在担心她这
个老太婆,走的都不安心。
阿满看出来,让阿安先回去收拾行李,再给他村里的小伙伴们都告告别。
又让团玉去镇里说一声儿,明儿白老头就要走了,钟姐姐和雷震也算是病号,抓紧时间再来看一次。
芳婶也喝着调理身子的药,近水楼台先得月,这会儿白老头已经开始给她把脉了。
“调理得不错,再喝三个月是药,就差不多了。”
这话一出,忠叔高兴地蹦跶一下,嘴巴都咧到耳后根了,芳婶看大家伙都瞅他俩,就有些脸红,她这么大年纪,还调理身子,老忠又这么高兴。
成过亲的都知道,这是准备要孩子。
这么大年纪了,芳婶只觉脸发烧,白老头看出来,挥手把人都赶出去,对老茂说:“老茂,你去作坊给我和阿安多那些香辣酱、野山菌酱这些。
还有风干鸡鸭鹅、变蛋、皮蛋,熏肉,家里有的都给我们准备一些,路上就靠这些续命了。”
白老头是个重口腹之欲的,没有好吃的,能要了他半条命,要不是爱吃,也不会在大雪过年夜,闻着味找到阿满家,蹭了一顿年夜饭。
从此和张家结下不解之缘,从此在此安家,有了给他养老的人,更是有了传承衣钵的徒弟。
“成成成!”老茂哭笑不得,保证道:“只要你们的骡车装得下,要多少有多少。”
他了解阿满的性子,是个大方的,更何况还有阿安这个亲弟弟在,她更不会吝啬
。
人一走完,方海很是有眼色地退出屋子,顺手把房门带上,白老头咳嗽几声,捋捋胡须,看一眼老忠,又看一眼桂芳。
砸吧几下嘴,不知道怎么开口,太熟悉就这点儿不好,有些事儿不好说啊。
“怎地了?桂芳身体出事了?”老忠看得紧张起来,结结巴巴的问,芳婶也紧张。
“没有,没有!”白老头叹气,挥手赶桂芳先出去,说:“我给老忠也把把脉,顺便交代点儿事,桂芳你先出去忙活。”
芳婶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咋了?”人一走,老忠挪挪屁股又往白老头那边坐了坐,就差贴上了。
这么几息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