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挨打是不是?张满安,几天不打,你是不是皮痒了?”阿满站在不远处,看着阿安。
阿安身子一抖,立马不跑了,阿满哼一声儿,看几个娃把掉落在别家麦子上的麦秆都捡干净,这才转身问峥哥,“弹弓带了没?”
沈峥放下木叉从怀里拿出六个弹弓递过去,问:“你让我带弹弓干啥?”
阿满冲他眨眨眼,转身又绷起脸,招手让阿安几个过来,一人发一个弹弓,“打着麻雀了,晚上给你们烤着吃。”
“好哎!”几个小娃顿时欢呼起来,一人领走一个弹弓,躲到树后面,只露出一双认真的眼睛,盯着麦场里偷吃的鸟雀,有了吸引他们注意力的事儿,晒场顿时安静下来。
沈峥笑了,对她竖起一根大拇指,“还是你有办法。”
曲二婶和树下坐着的妇人同时舒一口气,“可算是能清净会儿了,耳朵都要炸了。”
静姐一蹦站起来,直奔阿满和峥子,到了近前,往峥哥跟前伸出一只手掌,“我的呢?”
沈峥拧眉,阿满却懂了,啪一声打在她手掌上,“我家总动就五把弹弓,多的没有,晚上让忠叔给你再做一把。”
静姐可惜,那几个小屁孩哪有她的准头好,她还想用弹弓多打几只麻雀呢,晚上给一家人添菜。
她眼珠转转,没有她的没关系,她可以去抢峻哥他们的,嘿嘿嘿。
阿满和峥子看和小孩抢弹弓的静姐,同时无奈摇头,却没打
算掺和这些官司。
麦秸秆装好,用草绳简单固定一下,阿满和峥子赶车往家里走。
还没走到家,就听到身后传来马蹄声儿,阿满探头看看,原来是熟人,她打招呼,“赵掌柜,你怎么来了?”
这会儿可都半下午了啊。
“我们东家吃了姑娘派人送的几条鱼,说好极了,让我来看看什么时候能开始给酒楼供货。”赵掌柜抱拳。
阿满了然,点点头,“先去家里再说吧,这几天家里忙着收麦子,有些忙。”
骡车在前,马车在后,往村尾走。
到家,阿满喊团玉出来卸麦秸秆,她和峥哥招待赵掌柜。
赵掌柜摆手说:“都是熟人,小的就不和您客气了,我们东家说,要是您家忙,我们酒楼每天派伙计来拉也可以。”
说着他招手喊来身后的年轻小伙子,介绍说:“这是榔头,以后就他来取鱼,姑娘意下如何?”
阿满和沈峥对视一眼,觉得可行,鱼塘里的鱼养的时间到了,个头也不小了,这会儿开始卖也可以。
看阿满和沈峥点头,赵掌柜笑得见牙不见眼,说:“我们东家说,这鱼一斤给您四十文,您觉得如何?
镇上普通鱼,一斤是二十文钱。”
阿满举起五根手指头,“五十文,我家鱼塘里的鱼从来没喂过粮食这些,都是吃从山上冲下来的草籽药籽,喝的都是山泉水,不是普通鱼能比的。
养了一年多,也才长到三四斤大,虽然没有普通鱼大
,但是味道同样不是普通鱼能比的。
一点儿土腥气都没有,肉还比一般鱼紧实,邱东家吃过,想必也清楚。”
“姑娘还是这么厉害,我们东家都猜到了,五十就五十。”赵掌柜爽朗一笑,这个价格也可以接受。
来的时候,东家就给了预估价格,四十文到五十五文都可以。
酒楼卖鱼可不是按斤卖,都是按盘卖,在归香居,随随便便一盘鱼都能卖二百文钱。
一条三四斤重的鱼,随随便便都能出两三盘菜,酒楼还是有赚头的,不亏。
谈拢了,阿满也不墨迹,进屋拿出笔墨,把一开始写的契书找出来,把价钱添上去,赵掌柜也把带来的契书拿出来,添上价钱,这笔买卖算是彻底成了。
沈峥进院,把渔网抱出来,说:“一天给你们酒楼供四十斤,今个天晚了,先给你们打一网,有多少你们带回去多少。”
“好好好。”赵掌柜就没有不应的,和阿满告别,领着榔头跟上沈峥的动作。
得益于峥哥撒网,晚上一家人吃的鱼肉馄饨,还有静姐带着一帮小孩打的十来只麻雀。
静姐带着一帮小孩,清理拔毛,清理干净,又亲自带着小孩们烤,最后烤的乌漆嘛黑,阿满看着就没有食欲。
静姐几个却吃得很香,说明儿还要去打麻雀。
一顿饭吃完,月亮也出来了,最近农忙,都累得不轻,早早洗漱完就睡了。
半圆的月亮挂在天上, 照亮天地,不知
什么时候,一团青黑色云团遮住月亮,空气中好似也带上湿意。
风不知什么时候吹气,枝头上的树叶子哗啦啦响,睡在树下守着麦子的忠叔一下子弹起来,看着黑沉沉的天,瞬间清醒过来。
来不及穿鞋,就站起来,大喊一声,“都起来,赶紧起来,起风了,月亮也没了。”
他不知道会不会下雨,但是以防万一还是把人都喊起来。
万一落雨了,麦子就不好了。
“起风?”汉子揉着眼睛坐起来,透过手缝看到漆黑的天,瞬间弹起来,“是不是要变天了?该不会要下雨吧?
我家麦子可还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