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解释得通了!”白老头捋着胡须点头,这毒药都消失七八十年了,怎么会突然又冒出头?
估计是乌同家的后人手里还捏着一点儿梦生死,不过应该是已经不知道怎么制作了,不然北月这些年不会放着这么好用的毒药不用。
“侯爷,既然这药是那乌同家的,那属下派人直接把那乌同连抓回来?”穆景山听罢眼睛微微亮起来,急切的开口,“毒药是他们的,那解药说不定也握在他手里呢。
人只要抓回来,以咱们军中的审问手法,不怕问不出!”
“啧啧啧,笨!”卫泽成还没开口,白老头就撇嘴嫌弃地看一眼穆景山,指着人鼻子骂:“这毒药销声匿迹都快百年了,当年我和师傅游历北月时,就查过解药,乌同家毒药制作不出来,解药更别提了!
当年也只打听到乌同家嫡系手里有可能还有几包毒药,再多就没有了!”
穆景山听罢,脸色有些涨红,眼里好不容易燃烧起来的火苗又熄灭,有些颓废的坐下,卫尚掀帘进来,就看到这副情景,要禀报的事儿不知道在怎么开口了。
“查清楚了?”卫泽成捏着眉心问人,卫尚立马答道:“回侯爷,追表少爷的人正是乌同连,不过那…乌同连已经被攻城弩射死了……
解药的事儿也没问出来,不过倒是抓到几个北月兵,拷问之后,不过他们对梦生死一无所知。
不过倒是打听出来,他们年前得到一张画像,上面画了表少爷和四少爷,不过…他们弄反了,以为表少爷是您儿子,四少爷才是您的外甥!”
卫泽成早就从峥子寄回来的信上猜到这些,闻言倒是不惊讶。
白老头就不一样了,他每天待在军医营地里,不是给辽安军里的军医传授医术,就是照看重伤垂危的伤兵,哪里有闲心关注这些。
不过就是他关注,也不会知道这些,因为峥子和辽安候都没想过把这些东西告诉他。
“什么!”白老头瞪大 眼睛,里面除了吃惊就是愤怒,大骂道:“哪个瘪犊子给北月人送的信儿,峥子和靖怀那身份知道的可没有几个人!
查出来没?”这话是看着卫泽成问的,话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查出来交给我,我正好有些好药好好招待招待他,生不如死的滋味可不好受!到时候啥都招了!”
他还记得从青松村走的时候,阿满私下里找过他,拜托他好好照看照看峥子,说峥子这人做事有些不顾自己的性命。
他当时可是满口答应下来,何况还有自己的小徒儿阿安呢,有这层关系,他已经把阿满和峥子当自家小辈,以后也要靠他们给自己养老呢。
伤了峥子就和伤害他孙子差不多,他恨不得把报信的叛徒生吞活剥了。
“查的差不多了!”卫泽成压压手让人坐下,冷声说:“等峥子醒了,交给他来审!这是当初峥子自己要求的!你别插手!先救峥子的命要紧儿!”
说实话没了峥子,谁是既得利益者,谁就是那个叛徒,所以查起来也简单。
再说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痕迹,查起来不难。
穆景山眼观鼻鼻观心,脸上没什么表情,心里已经是惊涛骇浪,原来军中出了叛徒啊。
他脑子里一下子就想到了一个人,秦博远那个庶子:秦浩轩。
白老头看卫泽成表情不似作假,就放心了,又说起榻上昏迷不醒的两人身上,“这梦生死的解药,我不太清楚,不过我用银针给两人护住了心脉。血流也控制在最小。
一个月内这俩不会有事,我一定能把解药制出来,你就放心吧!”
他就是有这个自信,当今天下,他说自己医术第一,就没人敢说第二。
“拜托了!”卫泽成起身,躬身长揖,话里带着感激,“这一礼是我以峥子大舅的身份感谢白神医的。”
穆景山也起身抱拳行礼,话里带着郑重,真诚道:“刚刚因为担心,有些失礼的举动,望神医莫与在下计较,震哥儿就拜托您了。”
白老头最烦这一套,摆摆手就往门口走,嘟囔一句,“用你们交代,医者仁心,我仁心虽有限,可也是有的,我要好好研究这毒药,不和你们扯闲篇了!”
“方海?方海?人呢?走了!回去研究毒药去!”
“这儿呢,来了!”
卫泽成听着营帐外主仆俩的对话,眼里也染上一丝轻松。
白神医这么有自信,他悬着的心也落了一半。
“侯爷,那属下也退下了,震哥儿属下带回去照料。”穆景山适时提出告辞,沈峥留在侯爷的大帐里,那是因为俩人是舅甥关系,震哥可不能没有眼色地一直留在这里。
“下去吧!”卫泽成摆手,又冷声吩咐一句,“营帐里的话,出了营帐就忘了吧!”
“侯爷放心!”穆景山身子一凛,半跪在地上保证,看侯爷摆手,他麻溜喊亲兵过来,把自家这昏迷不醒的兔崽子抬回他自己的大帐。
人都退出去,营帐内安静下来,卫泽成这才坐下塌边,仔细打量昏迷的外甥,短短半个月,峥子就瘦了一大圈,人也黑的不成样子,可见这半个多月,这孩子过得多艰难。
是他这个大舅没本事,即使自己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