妇人虽然嫌弃家里男人那爱酒样儿,可阿满送酒过来的举动,也让她们高兴,大冷的天,男人们喝口酒身子也能好受些,说到底还是心疼自家男人。
“小姐,这姜汤还剩下不少呢。”团玉拎着小半桶姜汤过来,问阿满咋办,阿满看着几个婶子问,“芳婶熬得多,就怕不够喝,婶子们也喝点儿,暖暖身子。”
“真的?”妇人们有些不好意思,有种占人便宜的意思,看阿满点头,她们一喜,一人盛一碗喝掉,看还有不少,她们想起家里孩子,问阿满:“阿满,还剩下不少,婶子叫我家娃来喝点儿,在外面疯玩一下午了,别着了风寒。”
阿满点头,做都做了,给谁喝都一样,就是拎回家,家里人也不会喝。
村口一下子热闹起来,妇人们一个个扯着嗓子喊自家娃,汉子们喝了酒干劲儿更足了,看自家娃被婆娘们揪着耳朵吱哇乱叫的提过来,他们一个个乐呵出声儿。
被揪来的小娃们,一个个被按着头喝姜汤。
“娘,辣嘴,太辣了!”小娃咧着身子,绷紧嘴躲递过来的姜汤,挨了一巴掌嘴巴自动张开了,脸也皱成了苦瓜,喝完就哈着气去抓雪塞嘴里。
嘀咕抱怨说,“姜汤不好喝,我又没生病。”
“肉好吃,家里也得有啊,小兔子有姜汤喝还嫌弃,我看你是嘴刁得不行了!”
阿满看小娃们挨打,和团玉揣手在一边看热闹,阿安几个同样揣着手看热闹,看还不过瘾,还张着嘴嘎嘎乐。
阿满撇一眼没心没肺的弟弟,这家伙脸上的笑咋这么碍眼呢?
姜汤桶清空,那一坛子酒也空了,村长给阿满拎过来,团玉自动装好,挑着桶跟着阿满往家走,眼看天色暗下来,阿满把阿安几个也揪回家。
到家,阿满立马喊芳婶给几个弟弟,装一壶姜茶过来。
阿安:……,笑话别人笑话早了!
看着几张皱成苦瓜的脸,阿满满意地勾起嘴角。
作坊是初八开工,也没剩几天了,这几天忠叔领着莫叔几个,天天去山上砍柴,五个作坊需要的柴火量也惊人。
趁着现在村里家家户户都闲着,阿满一合计就从村里雇些汉子和妇人,白雪皑皑的青松山,现在从早到晚都有人影。
忠叔也放心不少,这么多人在山上,有个小偷小摸,村里人拎上砍刀就能追得贼头满山跑。
团玉在家里守着熏房那边,熏房只要开熏就不能停火。
家里三头奶牛,自从过年那天开始产奶,每天好料喂着,现在天天都能产百来斤鲜奶,阿满和芳婶每天都要忙着把发酵好的鲜奶做成奶豆腐。
新鲜奶豆腐给老宅那边也送了不少过去,如阿满预想的差不多,到底是不常吃奶制品,大人们几乎都不咋爱这个味道,倒是那酸甜口的奶豆腐很是受小娃娃们喜欢,像钱氏和潘氏这些妇人对酸酸甜甜的奶豆腐也喜欢。
杨三舅为此还特意来找过阿满,“这甜口的奶豆腐我看比较受小娃和女人们喜欢,初八开业,超市那边也上点儿,我辟个地方专门来卖,先试试,你觉着咋样?”
杨三舅现在一心扑在超市那边,平时看到个啥好东西,都想着能不能往超市那边划拉,卖卖看能不能挣钱。
“成啊,咋不行呢。”阿满穿着围裙,把捶打好得奶豆腐切割好,一块块放进木盒子里,闻言就笑了,“做生意果然还是要有自家人,一门心思想着给我们姐俩赚银子。”
“那是自然,让别人赚也是赚,还不如让自己人赚。”杨三舅斜阿满一眼,看她们忙就准备走,“那就这么说定了,等作坊初八开业,我再来找你签文书,走了,别送了。”
阿满扭头喊人,随便在围裙上蹭蹭手上的水,拿起一块儿闻着的奶豆腐,追出去给人,杨三舅挺不喜欢这奶豆腐的,忙摇头,“不要,家里还没吃完呢,这玩意也不便宜,留着卖银子吧。”
“谁说是给您的了,这是给丫丫还有兰欣她们吃的,酸甜口的,刚出锅。”阿满白三舅一眼,把盒子塞他手里,“丫丫他们几个还没吃过刚出锅的呢!”
杨三舅:……,是他自作多情了。
阿满这边抓紧做着奶豆腐,为作坊开工做着准备,对远在边关发生的事儿一无所知。
中军大营,此刻气氛不太好,贺启翔半跪在地上,把事情前两天发生的事儿说了一遍,从玉安卫所出发,他一刻都不敢耽误,快马加鞭,就这距崔怀被掳也过去了两天。
“卫候,都怪属下,属下愿领军纪!”
卫泽成脸色黑沉如水,却不是因为面前跪着的年轻人,而是为北月人的张狂举动,还有军中的泄密之人!
他儿子的从军的事儿,知道的人没几个,还都是他的心腹,再加上前两年,为了让儿子正常从军,不受优待,靖怀那小子两三年没在世家大族里露过面儿了,来从军能认出他的人几乎都没有。
自己人都不知道靖怀,那些北月人更不可能知道靖怀的身份,更不可能知道他是辽安候府四少爷。
除非是有人泄露!估计是连画像都送过去了!
哼!好样的!
“你起来吧,这事儿不怪你!”卫泽成亲自扶人起来,拍拍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