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院的存放柴火的地方这会彻底没了,棚子也烧没了,柴火棚一侧是牲口棚,牲口棚烧塌了一般,瓦片焦黑一半滑落掉在地上。
受惊的四头骡子被这会儿被拴在门外的树上,卧在地上一动不动,看来受惊不小。
“阿满,你来了?”兰静看到阿满,立马从人群里钻出来,脸上像是有了主心骨,阿满拍拍她的手,迎上往这边过来的魏武几个,“昨晚的事儿麻烦武哥几个了,辛苦了!”
“以咱们的交情,说什么麻烦不麻烦,更何况这本身就是我们衙役该干的。”魏武让人别客气,他身后几个人也摆手,“吃了你家那么多好吃的,我们可没有忘。”
阿满笑笑也不再客气,这确实是衙役的职责,可也不是每家出事,衙役都会第一时间来到现场处理的。
等这次事儿结束以后,还是要时不时给衙役们打好关系才行,都说阎王好见小鬼难缠,还是要打好交道才行。
“武哥,可查明起火原因了吗?”闲聊几句之后阿满敛去脸上的笑意,问起正事,“怎么会突然起火?”
大冬天的,超市伙计二十来人,人也不少,后院也应该有人,怎么想都不该突然起火。
“昨晚不是小年夜嘛,镇里放烟火炮竹的就多些,不知道附近哪家放烟火的火星子蹦到柴火垛上,一下子就给点燃了。”
魏武看阿满依旧紧皱的眉头,他虽然不知道这丫头在担心啥,可以他对阿满的了解,她不是个杞人忧天的性子,该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儿才对,他清清嗓子,又解释一句,“我们一开始也怀疑有人故意纵火。
兄弟几个把附近街坊都询问了一遍儿,昨晚东大街中心有些富户放烟花,很多人早早去那边等着看放烟花,这边又是后巷,没人发现有可疑身影。
目前来看不是有人故意纵火……”
该问的都问了,该查的都查了,没发现什么也只能当作超市倒霉罢了。
“阿满你放心,我们哥几个过年这几天,多往长青街巡逻几趟,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多谢几位了!”杨三舅弯腰长揖,魏武不甚在意的摆手,提醒道:“这几天过年,天天都有人放烟火炮竹,一不小心就会出事,你们让超市的活计也多注意些。
昨晚要是发现得早,也不至于烧毁这么多。”
后面明子和铜子等一众伙计,听完衙役的提醒,脸色都有些心虚,低头不敢迎上杨管事和阿满的视线。
“不早了,我们也不在这儿耽误了,一会儿还有巡逻。”
魏武提醒一句,领着几个衙役就要走,阿满和兰静脸上重新挂上笑,送几个人出门,出了院子,左右没人,阿满从袖口里拿出一锭五两的银子,塞给魏武。
“啧,你这丫头, 这么客气干啥?”魏武瞪眼,把银子推回给阿满,“峥子不在,我们多照顾你也是应该的,给银子就生分了啊。”
“武哥多想了,一码归一码,这银子我可不是单给你一个人的啊。”阿满玩笑看着魏武身后几个衙役,又把银子塞回去,“过年还有好几天,到正月十五都有人放烟花。
超市后院放的都是货,以后还要多辛苦几位大哥,天寒地冻的请几位大哥喝酒暖暖身子。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和峥哥就是和几位大哥关系再好,也不能亏了自家人不是嘛?”
阿满话说得好听,听在人耳朵里又亲近又妥帖,魏武身后几个衙役脸上的笑更真了几分,心里像是喝了一碗热汤舒服极了。
“成,我们走了。”魏武看一眼人精似的阿满,点点头,挥手说,“都是自家人,那就别送了呗!”
阿满和兰静听罢笑出声儿,看几人走出巷子,这才往回走。
“阿满,姐还是得跟你学学这接人待物,你刚才那话说得又妥帖又亲近,银子给了还让关系又近了几分。”兰静羡慕地说,话锋一转又指指自己,“要是我,听魏武那么说,我就不给了,以免坏了情分。”
阿满抿唇摇头,“要是只有一个魏武哥,我就不给银子了,事后收拾些家里的熏肉送过去,也就全了情分。
可今个有别的四五个衙役在,这银子我就必须给!”
“为啥?”兰静一脸不解。
“我和峥哥虽然时不时就往衙门送些吃食,这些都是小东西,能让衙役们给我们些面子,可衙门里这么些人。
真正和我们关系处得不错,真有几分情谊的也就只有李都头和魏武哥,别的衙役也就是混个脸熟,见面打几声招呼的情谊。
人家从半夜忙活到现在,又冷又饿的,要不是有武哥压着早就走了,哪里还会费心去附近探查询问,我要是不给银子,那些衙役当着武哥的面儿不说啥。
人后绝对念叨我们不懂规矩,太把自己当回事,使唤他们连一点表示都没有。”
兰静懂了,确实,衙门里上下二十几号人,哪能和人人都处好关系,“与其费劲依靠那点情分,还是给银子好使点儿。”
“对嘛,反正没人讨厌银子。”阿满摊手笑。
“真真是个人精了!”兰静羡慕得直咂嘴,盯着阿满的圆脑袋瞧,“也不知道你这脑子咋长的?难道是小姑比我爹和二叔、三叔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