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响应老太太的话一般,天边隐隐有闷雷声传来,村里好似也热闹起来。
“狗娃,把衣服给娘收紧屋里去,快!雨要来了!”这是赵阿嫂家的声音。
远一点的村里,鸡飞狗跳孩子笑,家家都忙着吧院里东西往屋里收。
阿满估摸着今晚这场雨不小,心里惦记着山上和鱼塘的小鱼们,对要回隔壁的三人交代了一句,“忠叔,你一会儿上山交代一句,注意些毛崽子。
还有山脚下的鱼塘,别让雨水吧塘淹了 ,注意放水!”
“还有,给铁头娘交代一声儿,明早别急着下山,路滑不好走,等太阳晒晒了再把蛋、果子送下山,我和峥哥下午去卖也一样!”
“哎,知道了!”老忠和茂叔应了声儿。
峥子看看着夜色,又折返回来,在阿满耳边低语几句。
“那你夜里小心点儿”阿满点头,交代了一句,不过她对峥哥的武艺是百分百有信心的,就是古代这个没有避雷针的地方,打雷下雨夜还是有些危险。
“放心,你安心睡吧!”峥哥抬手轻轻揉了揉阿满毛茸茸的脑袋,又趁机在软嫩的脸颊摸了一把。
在江氏视线转过来时,飞快收手,往院门口走去。
半夜,月亮彻底隐入云层,天擦黑时露头的几颗星子,也没了踪影,四下里更黑了几分。
风声呜嗷呜嗷的,吹得树杈子吱吱作响,闷雷一个接着一个,噼里啪啦!
老忠从山上下来,拎着灯笼前路
好似也看不太清了,摸到家门口,没推门,就见门从里面打开,高大的声音跨出门槛。
一个往里进,一个往外出,峥子交代进门的人,“叔,门别关死,我出去一趟,一会儿回来我关!”
老忠点头,快步回院子里,拿起挂在墙上的蓑衣,会转身递给峥子,“这雨一会儿就来了,披上,别淋雨。”
披上蓑衣的人影,看着更高大了,快步往村口走,没一会儿就融入夜色彻底看不清人了。
峥子到刘家庄的时候,正是半夜时分,人睡得最沉的时候,村里四下静悄悄的,他用上内力,脚下好似生了风,又快又轻。
从村子里穿过,连一声狗叫都没有。
刘癞子家在村西边,一个破破烂烂的土窝窝,癞子是家里老小,平时好吃懒做的,家里也管不住,索性就不管了,给他一间屋子让他有个住的地方就行。
破败的院子,西边院墙都倒塌了一片,用棍子随意围了篱笆补了缺,不伦不类的。
上次拜托刘屠户盯着癞子的时候,峥子就采好了点,这会儿轻车熟路。
一个飞身越过院墙,绕到西厢房最后一件屋子,里面呼噜震天响,可见人睡得有多死。
破旧的木门发出吱呀一声,床上的男人毫无所觉,睡得正香,口水都淌到枕头上了。
沈峥眼里划过嫌弃,手里石子弹出,床上男人脖子一歪,彻底昏睡过去。
没一会就见一个高大声音肩上扛着一个麻袋出
来,跃上房顶,往村西边的林子里飞去。
天上电闪雷鸣,酝酿了半夜的雨终于下来了,噼里啪啦打的树叶哗哗作响。
林子里,癞子被摔在地上,人一下子醒了,睁眼就看到面前一个黑影,吓得魂飞魄散,手脚并用往后腿,“鬼鬼啊,救”
命子没出口,就被扯住了后腿,人一下飞起来,扔到了树腰上,嘴里的命字,换成了哀嚎。
“啊!”刘家庄村西边林子里,传出阵阵哀嚎,很快又被瓢泼大雨声儿、电闪雷鸣声淹没,村里无一人知道。
这场大雨积攒了十几天,终于下下来,天好似被捅了窟窿一般,不要命的往下倒水儿。
瓢泼大雨下了一整夜,天色将明的时候,突然变小了,成了朦胧雨丝。
村里人勤快,再加上担心地里庄稼,要是积水了,庄稼能被淹死,天蒙蒙亮,就扛着锄头下地,挖沟排水。
红冠子公鸡,就着有些灰蒙蒙的太阳,照旧飞上树梢,对着村里亮嗓子。
刘家庄,村里人干完地里的活计,扛着锄头回家吃饭,住村西头的人家,三三俩俩往西边走。
路过西边树林子,就看到一个人挂在树枝子上,迎着风晃啊晃。
脸上青肿紫红交加,四肢也怪异的扭曲着,看着没个人样。
“鬼啊!鬼!”几人锄头一扔,拔腿就往家里跑。
一声鬼叫,让附近的人家都探出头来看。
癞子娘早起,做好早饭,大儿子二儿
子两家吃完都下地了,还不见小儿子起来,癞子虽说不成,可也是自己儿子,在家一天,她就不忍心不管。
“癞子啊,起了,吃饭,娘给你留了饭,癞子?癞子?”癞子娘喊了几声没人应,心里觉着奇怪,这个小儿子能在家多蹭一顿饭绝对不会不吃的。
心里疑惑,癞子娘推门就进去了,木架子床上,灰扑扑的薄被,掉在地上,穿上连个人影也没有,癞子娘嘴里骂骂咧咧:“混账玩意,又不知道去哪晃荡去了,也不说一声儿!”
话音刚落,就听到自家门口闹哄哄的。
“癞子娘,癞子娘啊,你家癞子被人打了,挂树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