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这是自家山里产的一些东西,给夫子送一份”阿满摇头,把手上挎着的篮子递给吉安,怕吉安拒绝赶忙道:“都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也就给夫子添几顿菜!”
想起自己夫子那爱吃的嘴,吉安没在拒绝,再说每次这姑娘送的东西都很好吃,夫子一段时间吃不着都问问。
眼看日头越来越高,像是要把人烤化了,阿满摆手告别,坐上有几分滚烫的车辕,骡车跑起来,经过东大街衙门,把东西送进去。
衙役都出去巡逻了,没什么人,把东西递给守门的衙役,阿满就不再管了,她来的次数不少,人家都认识她了,也不怕东西递不进去。
回去经过集市,又买了些干果蜜饯、炸果子、油炸糕,碰到卖牛肉的又买了一块牛腩肉和牛下水。
阿满倒是想多买些,可是现在这天气,早上宰杀的肉放到晚上就有味儿了。
回到家里中午还有一会儿,田间地头都是忙碌的人,地里麦子油绿油绿,有些已经能看到一丝丝黄色了,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全黄了。
地里忙活的人,人人头戴草帽,脖子里缠着汗巾子,听到骡铃响,抬头抹一把滴到下巴的汗,看是熟人就又接着忙活。
到了自家地头,就看到忠叔、茂叔和芳婶在地里忙活,地里的草一段时间不锄,就能长到小腿高,抢庄稼的养分。
阿满看看滚烫的日头,就连她这个不咋爱出汗的人都冒汗
了,冲几人喊,“芳婶、忠叔、茂叔别忙活了,回家吧,这日头越来越大了,再中暑了划不来,半下午的时候再来!”
“哎!这就回,这亩地快锄完了,你们先回,在水井里吊点水儿,回去能喝口冰水。”忠叔捶捶腰对地头上的俩人喊话,又扭头对身旁人道:“你也跟着回去,一会儿就中午了,别再耽误午饭了!”
其实是他看桂芳热的发红的脸,心疼了,不让这人来,她非来,拦不住只能让她早点回了。
等芳婶出来,沈峥跳下车,接过锄头,招呼两人道:“你俩先回,我再帮着锄会儿草,人多快一点儿!”
阿满点头,回乡下这么长时间,不知不觉峥子就变黑了一点,干活的架势也熟练很多,咋一看还真像是个庄稼老把式了。
阿满赶着骡车,路过红薯地,芳婶又跳下车,挑嫩绿嫩绿的红薯叶,掐了一筐子。
回家无论蒸炒还是下面条都是一个好菜!
没到家门,骡铃一响,卧在门口树下纳凉的两条狗,吐着舌头嘶哈嘶哈就往这边跑。
尾巴一摇一摇的,肉眼可见地开心,主要是狗鼻子灵,早就闻见车上的香味儿了。
阿满拿出两个炸果子,一只狗扔一根,狗身子一跳半空中就接到炸果子,乐颠颠的往门口树下一卧开吃。
芳婶习惯了阿满和峥子对狗子的优待,江氏还没太习惯,指着两只狗骂馋狗。
阿满笑笑没说话,搬着牛肉、下水
放进厨房,江氏拎着红薯叶和别的零嘴进屋。
芳婶把大青牵回西跨院,给喂上草料和井冒凉水,就这沁凉的井水洗把脸,脸上滚烫的热意下去几分,人都舒爽了。
老太太在家也没闲着,一会儿去菜园子拔草,一会儿把成熟的豆角、蒜薹抽了,洗干净全部摊在太阳下晾干水分。
芳婶回了正院,进厨房看阿满买回来东西,探头问在水槽边洗下水、洗菜祖孙俩:“中午吃牛肉面?”
牛肉不好炖,一时半会儿还不一定能吃上。
“一会把鸡烤了,在蒸个红薯叶,拍了黄瓜和皮蛋一起拌了。
牛肉炖要一会儿,晚上再吃吧!”
芳婶点头提了一句,“鸡腌好了再井里吊着呢”,就重新回厨房接着忙活中午饭。
家里吃饭的人不少,加上白老头主仆和柳成天主仆,一次要做十来个人的饭,她挺忙的。
猫咪烤炉江氏在家就把火点上了,这会儿温度差不多了,阿满把三只五香烤鸡和两只原味烤鸡一起放到铁盘子里,推进烤炉,关上门。
怕老太太累着,就让老太太盯着烤炉,别把鸡烤糊就行。
阿满转身就进了厨房,牛肉和牛下水都收拾好,在锅里放上几包卤肉粉,又放了香辣酱这些,就把肉扔进锅里,小火炖个半下午,晚上正好吃。
日头挪到头顶,家家户户在地里忙活的人,都踏着饭香进了家门。
阿满把饭往树下饭桌上端,听到开门声儿,扭头看
,果然是地里的人回来了,“井里吊了凉开水,洗手来吃饭!”
“好!”应了声,三人直奔水井边,沁了凉意的水划过喉咙,美的人啧啧出声,凉水洗完脸手,又重新打了水冲脚上、胳膊上沾的泥。
闻着饭香,肚子里就先咕咕叫起来。
烤好的鸡肉阿满全部撕成丝,铺在凉面上,最后撒上芫荽和蒜汁,酸酸的鸡丝凉面就好了。
忙活一中午都饿了,没人说话,唏哩呼噜没一会儿就吃完了。
饭后坐在树下乘凉,江氏这才有空问上午卖的咋样。
阿满和峥子对视一眼,眼里都露出笑意,阿满起身蹦蹦跳跳回了房间,回来手里就多了一个钱袋子,随着走动里面呼